金搭檔”,一段又一段塹壕落入聯軍之手,丟棄陣地乃至據舉手投降的英軍士兵像是滾雪球一樣驟然增加。
戰至凌晨3時,64號高地終於重新回到了聯軍手中。
在德軍第55步兵師主力會同愛爾蘭軍隊強攻64號高地之時,德國海軍第3陸戰師亦在第55步兵師所部的策應下與盤踞納費鎮的英軍部隊展開激戰。由於多艘英國艦艇仍在近海徘徊,第3海軍陸戰師指揮官要求他的部隊從一開始就採取猛衝猛打的策略,雙方很快在納費鎮打起了混戰,複雜的局面使得英國艦艇投鼠忌器,難以有效支援英軍地面部隊的作戰行動,聯軍部隊藉機發揮近戰優勢,逐步將英軍部隊從鎮內驅逐出去。
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已經付出了沉重傷亡的英國本土軍沒有再像前日黎明那樣孤注一擲,發狂猛攻。隨著64號高地和納費鎮得而復失,他們儼然意識到今晚的努力將化為泡影,於是如退潮那般漸止攻勢,逐次後撤。當黎明的曙光照亮大地時,田野中已不見群體活動的英軍士兵。
經歷了又一個驚心動魄的夜晚,登陸科恩半島的聯軍官兵如釋重負,看著屍骸遍地的戰場,人們疲倦的臉龐鮮有勝利的笑容,一根菸、一口水、一個問候便是最好的慰藉。醫護兵忙於救治傷員,收屍隊開始清理陣亡者的遺體,軍官們來回巡視陣地,時不時有被俘獲的英軍士兵走過,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眼中不見恨意,更多是對殘酷戰爭的畏懼。
倖存下來的聯軍士兵們同樣對血腥的戰場心存敬畏。為了擋住兩三倍於己的敵軍進攻,他們付出的代價非常沉重,特別是在午夜前後,敵方威力極強的遠端重炮對一些防禦陣地造成了毀滅性的殺傷,差點轟開了聯軍防線。在很多防守地段,聯軍派上了所有預備隊,一些新近登陸的部隊編員不齊便匆匆開赴前線……戰場如同絞肉機一樣碾碎了無數的鮮活生命,血腥、慘淡、無情,但這是自然界的優勝劣汰,唯有適者生存,才能激發出人類文明的無限潛力。
接連兩晚血戰,消耗人力物力無數,結果功敗垂成,大不列顛王國的掌權者們只得帶著無比苦澀的心情迎接新一天的日出,前線將士和後方民眾彷彿陷入了重重迷霧,找不到擺脫困境的方向。同盟國在科恩半島贏得兩場慘勝,有人得意自然有人失意,德國海軍宿將威廉…馬沙爾就屬於後者,他的撤退使得以“德弗林格”號和“呂佐夫”號為首的支援艦隊免遭厄運,卻把登陸部隊的左翼讓給了英國海軍。聯軍戰線險些因此崩潰,原本駐守納費和64號高地的部隊損失殆盡,為了將其奪回,又付出了高昂的代價,這些都跟馬沙爾的決策有著直接的關係。出於穩定軍心的考慮,德軍總參謀部未就此事做出任何公開評論或者人事懲處,但在私下場合,斥責、嘲諷的聲音比比皆是,德國海軍元帥希佩爾在以私人名義拍發給馬沙爾的電報中,直言不諱地表示“德國海軍的光榮傳統在這一晚不見蹤跡”,足見他是多麼的憤怒和失望。
威廉…馬沙爾並非莽夫,在壓力山大的情況下,他沒有昏頭昏腦地連夜殺回,直到天亮才率領陣容得到充實的聯軍艦隊重返納費海域。英國海軍當然沒有給他重新正名的機會,所有的英國艦艇都在天明之前撤入麥奈海峽,或藏身各處隱蔽的海港峽灣,或返回了防備森嚴的利物浦港。
正如愛爾蘭氣象部門預測的那樣,英倫諸島迎來了又一個大晴天。在不絕於耳的轟鳴聲中,數以千計的聯軍戰機以遮天蔽日之勢飛臨英國領空,炸彈如雨點般落向不列顛沿海一線的軍事設施以及內陸地帶的戰略目標,英國空軍雖在頑強抵抗,但已經不能像前兩天那樣面面俱到了,一些相對次要的區域交由地面防空部隊守衛。得不到空軍的有效支援,英國陸軍和本土艦隊完全陷入了被動境地,聯軍得以在阻力極小的情況下向馬恩島和科恩半島增派部隊。
隨著登陸馬恩島和科恩半島的作戰行動獲得階段性的勝利,聯軍迅速鋪開計劃,由愛爾蘭本土將領埃裡克…馬奎爾指揮的第4陸戰叢集在與科恩半島隔海相望的霍利島和安格爾西島實施登陸。
就地理環境而言,霍利島和安格爾西島是比科恩半島更為理想的進攻跳板,英**隊在此佈防已久。根據諜報人員獲取的資訊,至戰爭爆發時,英軍部署在霍利島和安格爾西島的兵力足有三萬多人,每一處海灘都設有反登陸障礙,灘頭附近構築了警戒陣地,城鎮港口皆進行了防禦動員,甚至還部署了兩支實力不俗的戰車部隊,如若聯軍起初選擇這兩座島嶼作為突破口,少不了慘烈血戰,而強行登陸科恩半島看似兇險無比,一旦站穩腳跟,前路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