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處,要將居民安全疏散,區區十幾分鍾是絕對不夠的。若有英國轟炸機突破重重阻截飛臨利默里克,往城區投下數以噸計的炸彈,呈現在眼前的將會是怎樣一幅心驚‘肉’跳的慘景?
穆拉伊簡直不願去想,但又不得不想,深深的憂思和焦慮讓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德國人豈會珍惜愛爾蘭人用心血築起的城市?”
在穆拉伊就任利默里克衛戍司令之前,這是愛爾蘭民眾時常引用的一句話。自從愛爾蘭遷都利默里克起,連續四人首都衛戍長官都是德裔將領,他們任內不可謂不盡職盡責,除了鬧宗教衝突期間發生過惡**件,利默里克的治安秩序也一直是歐洲國都裡面最好的,但許多人愛爾蘭人對此並不買賬,他們覺得王室此舉是不信任愛爾蘭人,是對他們一片赤誠忠心的傷害。
儘管穆拉伊的上任消除了相當一部分民眾的質疑,但他實際上並不是一個純粹的愛爾蘭人,而是各德愛‘混’血兒。他的母親是土生土長的愛爾蘭人,父親是一位德國醫生,而他出生在德國北部的奧爾登堡,從小接受德式教育,而後投身行伍,參加了德**隊。上一場大戰中,他作為一名德國陸軍准尉參戰,並且憑藉巴黎會戰期間的英勇表現獲得了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戰爭末期跟隨部隊登陸愛爾蘭。當英**隊被徹底逐出愛爾蘭時,穆拉伊已晉升德國陸軍中尉軍銜。《德國愛爾蘭神聖聯盟條約》簽署後,穆拉伊自動獲得了愛爾蘭國籍,而且得到了自由選擇效忠物件的權利。跟許多情況相似的同僚們一樣,他選擇為愛爾蘭效力,從此轉入愛爾蘭陸軍服役。機緣巧合之下,他很快成為愛爾蘭皇家衛隊的首批成員,然後被任命為衛隊指揮官,一干就是7年,由此可見愛爾蘭王室對他的信任以及對他指揮才能的肯定。至他卸任時,愛爾蘭皇家衛隊已從一支單純保護王室安全的親衛隊蛻變為歐洲最‘精’銳的特戰部隊,皇家衛隊的規模也從最初的22人擴大到了900多人,衛隊成員的身影開始出現在海外的各個熱點地區。
卸任愛爾蘭皇家衛隊長一職之後,穆拉伊先後進入利默里克皇家陸軍學院和德**事學院深造,以優異的表現完成了從中級軍官向高階軍官的角‘色’轉變,而後歷任愛爾蘭陸軍副總參謀長、陸軍第1師指揮官等職,1931年‘春’接過了利默里克衛戍部隊的指揮權,那時爆發戰爭的可能正在日益增加,而且愛爾蘭為擺脫經濟蕭條困擾而採取了刺‘激’內需的策略,大幅度擴增軍備,首都衛戍部隊藉此進行了大範圍的裝備補充和設施建設,防禦要塞的數量和規模翻了一番,防空火炮從三百多‘門’增加到九百餘‘門’,城區所有的防空掩體和消防設施都得到了妥善的修葺維護,消防人員和車輛裝置提高了一倍半。憑藉出‘色’的組織能力和敬業的工作態度,穆拉伊將衛戍司令部所涉及的各項事務整理得井井有條,由此獲得了王室的嘉獎,成為愛爾蘭第90位聖三葉草勳章獲得者。
榮譽好比‘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林林總總擺了一大桌,一小團汙物就足以毀掉人們對菜餚的好評。對於這樣簡單明瞭的道理,穆拉伊是心知肚明的,但他最在意的不是個人榮辱,而是千千萬萬愛爾蘭平民的‘性’命,是這座寄託了千千萬萬愛爾蘭人信念和希望的城市……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穆拉伊心中一陣悸動,他轉身相向,只見副官神‘色’匆匆地來到跟前。“將軍,防空瞭望哨e…1報告,敵方機群正以300公里的時速飛來,預計再有八分鐘就將抵達利默里克市區上空。敵方機群的飛行路線經過一號和九號防空區,其飛行高度在5000米以上,超出輕徑防空炮的有效‘射’程,在重型防空炮的攻擊範圍內,但是我們的戰鬥機正跟敵人‘混’戰,若是開火,很可能誤傷我們的飛機。”
穆拉伊皺了皺眉頭。眼下利默里克衛戍部隊裝備的防空火炮接近千‘門’,三分之一是口徑超過40毫米的所謂“重型高炮”,主要有77毫米、88毫米以及105毫米三種型號,它們的‘射’高基本覆蓋了當前飛行器所能達到了最大升限,採用純人力裝填,最高‘射’速為每分鐘12到15發,主要依靠叢集火力毀傷空中目標,完全不具備辨別敵我、‘精’確打擊的能力,而“輕型高炮”分為37毫米和20毫米兩種口徑,均為自動機關炮,主要是德國製造的單裝37毫米炮和愛爾蘭本土生產的雙聯裝20毫米炮,用來對付中低空飛行的目標,理論上能夠區分敵我,對正確的目標實施打擊,但真刀真槍地打起來,炮手們難免因為緊張亢奮看錯目標。也就是說,除非己方戰鬥機部隊及時撤離,不然這裡九百多‘門’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