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看著他的水兵們將防雷網重新系好。三十多年前,魚雷的發明為海戰提供了新的具有非凡潛力的可怕武器,魚雷技術的不斷改進加上快速汽艇的出現,使傳統艦艇的生存受到了極大的挑戰,為此工程師們不斷增強戰艦的防雷能力,特製的防雷隔艙、額外的舷側速射炮等等,可這並不能完全阻擋快速魚雷艇的攻擊,防雷網由此應運而生。
典型的艦艇防雷網用若干撐杆將鐵網置於離艦身十米左右處,鐵網上部高出水面,下部至艦艇龍骨深度,鐵網的寬度達到或超過艦體的四分之三,以保護彈藥艙、鍋爐艙等要害位置。英國的海軍專家為這種防禦裝備的改善花費了很大的力氣,而它們也在試驗中證明了自己的有效性,尤其當停泊狀態下的艦隻受到敵方魚雷艇的突然襲擊時,防雷網能夠有效保護昂貴的戰艦,使之免於被廉價的魚雷擊沉。在這矛與盾的較量中,魚雷設計師很快想出了在魚雷上加裝切割器的對策,而魚雷網裝上軍艦後也帶來了不少麻煩和隱患,所以各國海軍對防雷網的態度差別很大——英國皇家海軍和德國海軍十分重視防雷網的運用,法國人不用防雷網,俄國只在一部分艦隻上裝備,義大利在部分艦艇上短時間地採用過,美國人則認為防雷網作用不大,不予採用。
魚雷與魚雷網這對尖矛利盾究竟哪方更勝一籌尚缺乏實戰佐證,但在幾個月前爆發的日俄戰爭中,日本艦隊在開戰首日就以雷擊艦偷襲了旅順的俄國艦隊,用魚雷重創了俄國太平洋艦隊的三艘主力艦,從而掌握了海上主動權,此戰也成為俄土巴統之戰後又一次證明魚雷價值的經典海戰。
“喬治,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聽到長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霍格”號艦橋上的英**官連忙180度轉身:“早上好,希爾公爵,懷特將軍。我剛才看到他們在檢查防雷網,所以問問看他們是準備在港外錨泊還是行駛途中進行反魚雷訓練,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也可以提早進行準備。”
“這樣啊,喬治。看來你的觀察非常仔細,值得表揚!”說話這位是個體型勻稱的中年軍官,年齡看起來在四十歲左右,穿著潔白的皇家海軍制服,軍銜佩飾顯示他是一位準將。在他身旁,英國訪問艦隊指揮官希爾公爵同樣身穿白色軍服,戴著傳統而華麗的大船長帽,加上金色的綬帶和閃耀的勳章,彷彿是要一場閱兵式而非戰鬥操演。
“您過獎了,這完全是我應該注意的。”軍官挺直胸膛回答說。
當希爾公爵和懷特准將往“凱撒。威廉大帝”號上看去的時候,德國水兵們已經繫好了防雷網,高聳的煙囪裡往外噴吐著不算濃密的黑煙,悅耳的船鈴聲提醒人們這艘戰艦正準備升錨。
“從德國人的答話判斷,他們好像打算在航行途中使用防雷網,這也許是德國海軍的一項新技巧。”軍官從旁分析道。
“精妙的技巧可以提升戰術效果,但不能從根本上改變一支艦隊的強弱。”希爾公爵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以為然。自從俄國海軍在俄土戰爭中用魚雷擊沉多艘土耳其戰艦之後,英國皇家海軍就逐步給它們的大型軍艦配備了防雷網,像“霍格”號這樣一艘體型大但防禦力遠不及戰列艦的裝甲巡洋艦也不例外。只不過在非戰爭時期,英國人覺得沒必要將這套笨拙的“鎖子甲”整天披在身上,所以“霍格”號舷側能夠看到加裝撐杆的扣環,撐杆和防雷網則收攏儲存在軍艦的貨艙裡。有必要的話,訓練有素的英國水兵能夠在幾個小時之內將整套防雷網安裝起來,但不論希爾公爵還是懷特准將都沒有做出這樣“勞師動眾”的決定。
此時在基爾港東北方的衛港瓦布斯,德國海軍高速魚雷艇試驗大隊的官兵們齊聚碼頭,他們席地而坐,聚精會神而又滿懷敬仰地聆聽著己方指揮官約阿希姆王子作演習佈置。
“大家記住了,不論哪一隊遭到攔截火力的覆蓋,切莫慌手慌腳地大幅轉向,一定要注意周圍的同伴,高速行駛時發生碰撞將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這畢竟是一次對抗操演,不必把結果看得太重,只需要按照我們平時訓練的步驟來做就行。”
說到這裡,一名年輕的水兵舉手問道:“長官殿下,我們可以集中攻擊英**艦嗎?您看,反正橡皮頭的魚雷不會在他們的軍艦上鑿出窟窿,何不讓我們好好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首先,把長官和殿下這兩個詞放在一起使用既是語法錯誤又讓人感覺彆扭,你們大可以稱呼我‘隊長’或者‘長官’,實在覺得彆扭,叫我‘殿下’也行。”
14歲的少年正處於變聲階段,講話時難免出現破音,對此約阿希姆倒不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