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錯已鑄成,責罰當事者無助於改變現實,威廉皇儲和他的參謀軍官們只好想方設法進行彌補。派去攻擊馬斯河西岸法軍,策應巴伐利亞王儲魯普雷希特和符騰堡公爵阿爾布雷希特所部的兩個兵團已基本完成任務,如今法軍在馬斯河中段的防線全面失守,第4和第6軍團的數十萬德軍正利用浮橋和船艇加緊渡過馬斯河,威廉皇儲得以將自己的兩翼部隊集中起來投入作戰,但法軍殘部的襲擾以及道本身的承載能力都在制約這些德國部隊的行軍速,大多數德國步兵師每天只能移動20到30公里,等它們趕到凡爾登還需要四天,這段時間足夠法國人將更多的前線部隊集結到凡爾登周邊,從而大大增加德軍攻克這一要塞的難。
援軍尚遠,若以現有部隊強行攻擊要塞,形勢可不樂觀。兩個步兵師,其中一個是重灌備較少的輕步兵師,一個實力有所減弱的騎兵師,還有一個需要24小時才能抵達的重炮群——在法軍的要塞火炮面前,150毫米口徑的榴彈炮簡直沒資格被稱作“重炮”,240毫米口徑的重型榴彈炮雖能與之抗衡,但數量有限,難以在短時間內摧垮法軍防禦。
盤算來盤算去,軍團司令部的席參謀官馮…卡森上校想到了從但澤調來的那批海軍戰車。馬斯河一戰,真正投入戰場的胡伯特…13型戰車只有6輛,卻發揮了非常重要的奇兵作用。在這些戰車的引領下,德軍步兵連續突破了兩個法國師的防禦陣地,及時趕到“鐵17”團防區,從而守住了跨越馬斯河的l18號公橋。此戰之後,這批戰車繼續投入第5軍團的主攻方向,並在8月24日的戰鬥中再支援德軍步兵攻破法軍防線,但長距離的連續行進對這些履帶式戰車的磨損非常大,大多數戰車停停修修,所以漸漸落在了先遣部隊後頭。第19步兵師猛攻凡爾登要塞當晚,距離最近的戰車部隊尚在30多公里外休整。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夏樹撓了撓鼻尖,不緊不慢地說道:“根據我們曾經做過的裝備測試,只要一發150毫米口徑的普通炮彈落在10米範圍內,戰車乘員會受到很嚴重的震傷,短暫暈厥甚至可能重傷死亡;5米範圍,車體將因為爆炸的強烈衝擊出現損壞;1到2米範圍,戰車可能被掀翻,徹底喪失戰鬥能力;如果被炮彈直接擊中,結果不必說。所以就‘性’能而言,‘胡伯特13’並不適合強攻要塞,噸位更大、裝甲更厚、移動更慢的‘胡伯特14’也不適合。不過……”
夏樹的這個“不過”拖了半拍,只見威廉皇儲用力吸了兩口煙,卻沒有兀然‘插’話。
“凡爾登要塞主要用於防禦東、南、北個方向的進攻,西面也即朝向巴黎的一面是它的背面,這一側也有炮臺,雖然法國人應該不會將‘射’程遠、威力大的新式重炮部署在這裡,但強攻依然不可取。我建議組織戰車部隊和一部分步兵穿‘插’到這一面,截斷東西方向的鐵線——這是法軍向凡爾登派遣援軍的選線。”
一名資深的參謀軍官提出質疑:“就算我們包圍要塞,以要塞內的彈‘藥’物資儲備,短時間內很難迫使守軍投降。”
“今天之內,能夠投入凡爾登戰場的戰車最多隻有5輛,而到了明天,這個數字可以增加到15輛,只要我們截斷要塞守軍的後援,既能夠打擊他們計程車氣,又可以間接削弱他們的力量,使得明天的進攻變得更為簡單。”夏樹解釋道,“否則的話,法軍一天一夜可以利用這條鐵線向要塞增派多少援軍?”
這個問題顯然不需要知道確切的答案。
威廉皇儲用手託著尖尖的下巴,以深沉的表情思慮了好一會兒,然後看向馮…卡森上校。此時這位席參謀官也在沉思,在自己的腦海中演算著各種可能的‘交’戰情況及其結果。就這樣等了五六分鐘,一名通訊官進來報告說,法軍在凡爾登東南炮臺發動反擊,奪回了原本德軍佔領的外圍陣地。據前線的德軍官兵報告,投入戰鬥的法軍士兵有很多是亞非面孔,也即是來自法國殖民地的部隊。
“果然已有後援部隊抵達。”馮…卡森上校皺著眉頭說道,“如此,我們乾脆以第7輕步兵師的一個步兵旅推進到凡爾登西面截斷鐵線,在法軍要塞火炮‘射’程外構築防禦工事,另一個步兵旅運動到要塞西南方掘壕待命,第16步兵師繼續部署在凡爾登南面,第3騎兵師對整個戰場實施機動增援。只要法軍在凡爾登的野戰部隊不超過一個軍,我方應能堅守到後續部隊抵達。”
威廉皇儲點頭表示同意,他接著又問夏樹:“你覺得以多少兵力進攻凡爾登要塞能有取勝把握?”
夏樹想了想,眼下法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