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去,只見名身穿特殊制服的青年圍在戰車後部的發動機,一個個滿臉油汙、汗溼衣衫。
“小夥們,出什麼問題了?”夏樹問道。
儘管夏樹穿著陸軍少校的軍裝,但這些隸屬於德國海軍兩棲試驗大隊計程車兵一眼就認出了他,立即誠惶誠恐地向他敬禮。緊接著,那名擔任車長的一等兵報告說,自己的戰車奉命前往凡爾登,中途已經因為發動機過熱而出現了兩次故障,現在輸油管似乎有出了點棘手的小‘毛’病,他們正在努力搶修。
夏樹湊上去看了兩眼,他是專業的船舶工程師,可以在現有技術條件下設計出第一流的戰艦,但對於汽車和飛機,他了解掌握的東西跟生活在21世紀的普通理科男無異,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重新掌握另一‘門’不同領域的機械工程科。所以他幫不上忙,也沒有什麼建議可以提供。事實上,為了達到儘可能理想的保密效果,“胡伯特13”直到1913年秋才製造出了第一批樣車,之後一直處於反覆的測試調整過程,1914年6月開始批次生產,有限的週期使得它們還有不少技術缺陷和隱患沒來得及修正,這些都有待於在使用過程中發現、反饋和不斷改進,也許因為設計本身存在的問題,它們永遠無法成為一款成功的戰車,但從歷史規律來看,履帶戰車是陸戰和兩棲作戰的主流驅使,哪一方能夠先邁出這一步,就將在這場具戰略價值的技術競爭中搶得重要先機。
臨別前,夏樹向這位戰車乘員贈語:“盡你們的努力將它修好,前方的戰鬥急需你們的加入,我們凡爾登見!”
車隊繼續前行,旁仍有德軍的行軍部隊,山丘上可見小規模的警戒部隊,但周圍傳來的陣陣槍炮聲開始讓人不由自主地警惕起來,因為這些聲音並不都是從很遠處傳來的,有的聽起來大概是從幾公里之外傳來的,似乎法軍炮彈隨時可能落在道上。不久,這種擔心變成了現實,在距離凡爾登僅有十數公里的地方,炮火阻斷了‘交’通,車隊停在旁,所有人下車隱蔽。
卡森上校立即讓手下人去找這裡的指揮官來,過了一會兒,一名矮個的中校軍官小跑前來。
“22普魯士步兵師第5步兵營長奧特齊格向您致敬!”這名目光炯炯的青年軍官舉手敬禮,中氣十足地報上自己的名號。
卡森還軍禮道:“我是軍團司令部的馮…卡森,奉命前往凡爾登。這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中校簡練地回答說:“我們受到了法隊從西北方向發起的進攻,敵人至少有一團兵力,而且有幾十‘門’大炮,我在15分鐘前向師部報告了這裡的狀況,得到的命令是就地防禦,防止法軍切斷這裡的‘交’通線。我們已經擊退了敵人的一次進攻,目前戰線穩固。”
卡森生硬地質問:“可敵人事實上已經切斷了這裡的‘交’通。”
說話間,法軍炮彈不時落在前方。這些儘管只是威力普通的野戰炮,但這一段顯然是無法安全通行了。
中校連忙解釋:“我們師的增援部隊已在趕來途中,等他們一到,我們應該會及時發起反擊,將那支法隊逐走,保證這裡的‘交’通安全。”
卡森心有不悅,但他自己畢竟是個凡人,沒有那撒豆成兵的本事。這裡只有區區一個德軍步兵營,就算士兵們再不怕死,也不可能獨力將對手擊退。所以,卡森沒有再揪著眼前這位中校發火,他將目光轉向此行的真正主角——聽了中校報告的情況之後,夏樹就已經拿著望遠鏡去了旁的一處山丘,從那裡朝西北方觀望。
卡森找隨行軍官要了一副望遠鏡,然後快步來到夏樹身旁。前方有一片相對開闊的田野,散佈其間的陣亡者估計有一來個,皆是穿藍上衣、紅‘褲’的法軍士兵。德軍的戰線沿道佈設,步兵們來不及挖掘戰壕、堆築‘胸’牆,只是草草挖設了最低階的單兵掩體,即掘土堆砌出一個二十公分高的小土垛,人就匍匐在土垛後面‘射’擊。
在田野對面,離道約有五六公里,是延綿起伏的丘陵地帶,大炮‘射’擊發出的轟響就是從那裡傳出。仔細觀察,可見一團團灰白‘色’的發‘射’‘藥’硝煙在緩慢升起、飄散,那下面就是法軍炮兵陣地,無遮無掩,不躲不藏。這就是1914年,沒有飛機的空襲轟炸的戰場上,大炮為王,機槍稱雄。
看到法軍步兵正在德軍槍彈‘射’程之外集結整隊,準備發起新一輪的衝鋒,夏樹對卡森說:“法國人已經盯上了我們在凡爾登的部隊,想要打一場殲滅戰,從而鼓舞他們岌岌可危計程車氣。現在,我們是在跟時間賽跑——必須搶在法軍完成進攻部署之前拿下凡爾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