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它們對大型標靶基本上是一擊必中,公斤的裝藥量少於普通魚雷,對設有防雷裝甲並增強了抗沉構造的無畏艦隻能造成有限的破壞,次級艦艇則視命中部位而論,算是一種戰術作用高於自身威力的武器。
“右舷米發現魚雷!”
戰艦桅杆上的嘹望哨兵驚聲發出警報,憤憤而又無奈的貝蒂居然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艦隊指揮官沒有發出指令,艦長羅德里克上校只好隨機應變,下令滿舵左轉,同時左輪機倒轉,全速向左規避魚雷。
就在緊急轉向的警鈴聲響起之時,艦身推開水浪的嘩嘩聲陡然加劇,龐大的艦體由於急速轉向而出現傾斜,艦員們不得不依靠身旁的固定物來避免身體失衡。射擊觀測臺上,身穿白色軍便服的的貝蒂雙手緊緊抓住護欄,儘管隨行軍官提醒他這裡並不安全,但這位勇敢好鬥的將領完全不為所動。
“獅”號為規避魚雷而緊急左轉,緊接著,同樣遭到魚雷威脅的“皇家公主”號也開始全速轉向。憑藉出色的機動能力,它們雙雙避開了快速來襲的魚雷,整個過程令人歎為觀止,可危險並沒有就此解除,艦隊北面——“獅”號和“皇家公主”號此刻的右舷方向,兩架德國攻擊機悄然迫近。這兩艘英國戰巡原本擁有強大的武備,但經過之前同德國戰巡編隊的鏖戰,上層設施多有損傷,“獅”號右舷僅有門英寸副炮和挺機槍能過正常開火,不少水兵都在舷側甲板上舉著步槍射擊,而“皇家公主”號的情況稍好,持續的射擊卻未見任何收穫,兩架德國飛機持續逼近,一架在米外投射魚雷,另一架幾乎在米位置才空投魚雷,而且兩枚魚雷都射向了懸掛旗艦旗的“獅”號!
這兩枚在水下疾馳的德國航空魚雷彼此相距百米,射角略有差別,增加了敵方戰艦的規避難度,“獅”號看來已是在劫難逃。關鍵時刻,膽大心細的羅德里克上校指揮戰艦繼續左轉,並令舵手在轉過個羅經點後反向右轉。所幸這艘戰艦的操舵系統未在戰鬥中受損,巨大的尾舵及時做出反應,驅使這隻巨大的獅子以節航速全速轉向,高聳的桅杆隨艦傾斜,其勢之猛,讓人不得不為桅杆頂部那些呆在瞭望觀測塔裡的水兵們捏一把汗。
艦橋頂部的觀測臺上,貝蒂目不轉睛地盯著海面上的魚雷航跡,軍官水兵們臨危不懼的表現讓他感到寬慰,可眼下的處境確實糟糕到了令人不忍直視的地步。強大的德國無畏艦隊仍在身後緊緊追趕,不時落下的重磅炮彈壓迫著每一個人的神經,而在另一邊,老對手希佩爾已經解決掉了英國雷擊艦群的威脅並加入這場追擊,這些德國戰艦猶如一臺駭人的絞肉機,轉眼就能把任何一艘掉隊的英國戰艦絞成碎片……想到這裡,貝蒂抬頭看了看猶在不遠處尋覓機會的另外兩架德國魚雷攻擊機,它們肩負的使命也許不是傾力擊沉某艘英國戰艦,而是拖慢這支艦隊的撤退速度,用意之險惡,頓時令他不寒而慄。
果然,餘下兩架載彈待機的德國魚雷機沒有盯著“獅”號窮追猛打,一架從右舷方向朝“瑪格麗特女王”號投射了魚雷,緊接著,另一架向先前遭到重創但仍跟在艦隊當中的“澳大利亞”號發起攻擊,這兩艘英國戰巡不得不急速轉向規避,一來一往之間,英國機動艦隊向北撤退的速度受到了延緩,與德國無畏艦群之間的距離也相應縮短了幾千米。
六架德國魚雷機投下六枚魚雷,最終無一命中英國戰艦,而英國艦隊打出成百上千發炮彈也沒能擊落一架德國飛機,彈弓與蒼蠅的第一輪交鋒就這樣不痛不癢地結束了。夕陽已經沉入大海,光線漸漸變暗,幾顆星辰像是點綴在藍色天鵝絨布上的寶石,有效視距在不斷縮短,視野也變得模糊起來,飛機的校射將很快變得難以為繼,唯此能夠讓剛剛四十出頭、正處風華正茂之際的戴維…貝蒂減輕些壓抑感。
“南面望見四架德機!”
“獅”號剛剛轉回艦艏向北的狀態,桅杆上的瞭望哨就再次發出這令人心煩意燥的預警。貝蒂努力保持著冷靜的心態,他環視海面,四艘戰巡彼此分開,在它們緊急轉向的過程中,輕巡洋艦為避免與之發生碰撞而紛紛轉舵——六架德國魚雷機輕而易舉地把自己的艦隊陣型攪得七零落,散亂的陣列意味著防禦火力的低效率和敵方魚雷攻擊的高命中。看著這些,想著這些,貝蒂不由得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心中祈禱“上帝庇佑不列顛”。
一架載彈而來的胡伯特e型攻擊機上,面色嚴峻的飛行員也在祈禱,祈禱自己能夠得到命運的垂青,藉此一戰而建功立業,從而改變自己平凡的人生道路。
幾分鐘之後,兩個素未謀面且地位相差甚遠的人正巧處在了相同的水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