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崬虺�8到10發子彈,而在兩三公里寬的防禦正面,法軍部隊僅有兩挺哈奇開斯重機槍,它們連續不斷的射擊雖然幹倒了不少德國騎兵,卻完全沒辦法阻止他們繼續逼近。
“預備……”
軍官們有意拉長的音調讓塹壕中的氣氛趨於凝固,片刻過後,暴雨般的槍聲幾乎與“開火”的號令一同迸發。射程所及的範圍內,至少有一千名法軍步槍手在向德軍騎兵射擊,沒有人能夠確定自己的瞄準是否準確,背水一戰的法軍步兵們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無序的競賽當中。他們匆匆瞄準,扣動扳機,旋拉槍栓,以儘可能快的速度完成這週而復始的過程,塹壕前瀰漫著淡淡的硝煙。
密集槍彈的殺傷效果非常明顯,德軍騎兵一排排倒下,可是他們的衝鋒佇列依然在快速逼近法軍塹壕。在他們離陣地還有五六十米的時候,布萊裡安就已經開始感受到騎兵發動叢集進攻的震撼力:眼前的德國騎兵超過千人,明媚的陽光下,騎手們盔明甲亮、戰意昂揚,胯下戰馬高大雄壯、英姿煞爽,騎手戰馬相得益彰,疾如狂風,勢若暴雨,響亮的馬蹄聲竟有著奔雷般的震撼力!
在這些德國近衛騎兵當中,普魯士貴族出身的馮…布洛沃少尉壓低身姿,探出右臂,明晃晃的戰刀宛若毒蛇信子,令對手不寒而慄。離法軍塹壕越來越近,他已經可以看到法軍步兵的藍色帽子以及帽簷下那一雙雙神情不盡相同的眼睛,而且能夠感覺得到,雖然這些法軍官兵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此時卻大多處於失意彷徨、緊張恐懼的狀態,這讓布洛沃少尉的優越感和好勝心有增無減。
騎兵的衝鋒佇列中,“進攻”的喊聲此起彼伏,軍官們以這樣的方式提醒騎手們跟上大部隊的進攻節奏,此時他們的隊形跟步兵的散兵佇列差不多寬鬆,每名騎兵之間至少隔了一個身位,但因為他們是出於高速運動狀態下,而且馬匹的體型要比普通成年人大得多,看上去像是以非常緊湊的密集隊形展開衝鋒。
眼角餘光看到危險來襲,馮…布洛沃少尉心裡一驚。轉瞬之際,一團炮射霰彈轟進騎兵佇列,當場有七八個騎手人仰馬翻,這種彈丸每個都有指頭大小,騎兵胸甲在它們面前就像紙片一樣毫無作用,人的軀幹肢體更不必說,打手斷手、打腿斷腿,打在身上就是個大窟窿,所以這些騎兵倒下的地方碎肉橫飛、鮮血直流,即便是心理堅強的人也不忍直視,緊跟其後的幾名騎兵只好拼命閃避,但有的還是慘被絆倒,在高速狀態下墜馬傷筋動骨還算輕的,搞不好就直接給摔掛了。
戰場上,不僅法軍的野戰炮兵在奮力阻擊這股德軍騎兵,從塹壕中射來的槍彈也時刻威脅著布洛沃少尉及其同伴們的性命,伴隨著愈發激烈的槍聲,馬蹄下不斷有人影閃過,但布洛沃少尉非但沒有心生恐懼,反而怒火中燒,他恨不得立即衝過這片危險的地域,一口氣衝進法軍炮兵陣地,像切菜砍瓜一樣解決掉那些掉頭逃跑的法軍炮手,但這並不意味著馮…布洛沃是個嗜血的狂徒。和大多數同僚一樣,他是個以公正手段追求軍人榮耀的騎士。無論是在比利時還是在法國,他從不仗著手中的馬鞭欺凌被俘的軍人和佔領區的平民,而在戰場上面對敵軍時,只要指揮官一聲令下,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執行作戰命令,冷酷無情地對待那些處於作戰狀態的敵方官兵,而對於那些放下武器或因傷失去戰鬥力的敵人,他絕不會因為個人情緒而揮刀相向。
近了,近了,眼看馬上就要衝過法軍的步兵塹壕了,衝過去幾乎再無阻攔。布洛沃少尉雙腿夾緊馬腹,左手攥著韁繩,胸口貼著馬脖根右側,任由馬鬃在臉龐輕拂。片刻過後,他看到最前列的騎兵躍過塹壕,而技術最好的騎兵能夠在越過塹壕的瞬間劈中法軍步兵的腦袋!
剛開始的時候,許多法國士兵還舉著刺刀試圖抗衡德軍騎兵,隨著哀嚎聲充斥塹壕,許多人都乖乖縮到了戰壕裡面,只有少數一些不知死活的還敢繼續站在塹壕裡給德國騎兵們當靶子。
在進攻主義的薰陶下,布萊裡安一直將自己視為勇敢的法蘭西戰士,可是看到德國騎兵凶神惡煞地衝殺過來,本能的恐懼令他再次選擇了逃避——他背靠塹壕,抖抖索索地拔出刺刀,裝了幾下才將它裝上步槍,接下來卻沒有站直了跟敵人拼殺,而是以半蹲的姿勢抬頭往上看,德軍騎兵不斷從塹壕上方躍過,他們的身影就像是黑沉沉的陰雲,瞬時遮蔽了陽光。耳邊傳來的哀嚎聲讓布萊裡安不敢轉頭,他知道,那一定是被德軍騎兵砍中的同伴所發出的慘叫。
衝過戰壕的德國騎兵越來越多,但法**隊的這條防線並沒有完全崩潰,畢竟騎兵不是用來佔領塹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