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時間表很緊——參謀部要求我們在月日之前抵達愛爾蘭西北水域。”

舒爾茨上校算了算：“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們的平均航速得保持在節以上，要是中途出現故障耽擱半天，後面的程就要全力奔跑了。眼下我們和‘格奈森瑙’號的燃料只夠兩天之用，就算把兩條煤船全部清空，也還差了兩噸燃煤。”

施佩伯爵點點頭，然後望向東北方：“如果我們在維德角群島加煤，順利的話，明早就能補足燃料重新啟程，還可以順便補充淡水食物，這樣在接下來的航程中就不必停下來加煤了。不過，葡萄牙人很可能向英國方面通風報信，而如果英國的裝甲巡洋艦正好停泊在直布羅陀，很可能會在航線上攔截我們。”

“兩條。”舒爾茨上校回應道，“要麼跟參謀部解釋我們碰到的困境，請他們推遲計劃時間，我們儘快趕去下一個海上補給點，要麼冒點險，進入維德角的某處港口加煤，並在入港之後迅速破壞港口的通訊裝置，讓葡萄牙人短期之內無法跟外界聯絡。”

施佩伯爵想了想：“參謀部定下的時間表直接關係到公海艦隊的作戰部署，因為我們的原因而進行調整，可能打亂整個計劃。”

伯爵的言下之意已經非常清楚了，哪怕葡萄牙政fu以侵犯中立為由提出抗議，只要有利於德國打贏這場戰爭，用些不禮貌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舒爾茨上校讓副官取來海圖，以他和施佩伯爵其豐富的航海經驗，很快就在艦橋上選定了目標——聖維森特島的明德盧港，那裡的深水碼頭可供萬噸級的艦船停靠，有機械裝置可供裝卸貨物，而且離維德角群島的府所在地普拉亞有兩多公里。以艦隊此時的位置，前往聖維森特島並不會增加多的航程，唯一的麻煩是港區規模較大，這意味著找到並毀壞港口的通訊設施不想探囊取物那般輕鬆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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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狼與綿羊

月的南半球，隆冬已過，暖春乍來，大半個歐洲硝煙瀰漫，遠在聖維森特島的明德盧港依然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這座位於維德角群島的重要港口僅有一多年的歷史，年的時候，港口的居民僅有人。隨著西非礦產資源的不斷開發，這裡逐漸成為一個繁榮的海上中轉站，及至年，海底通訊電纜的鋪設使之多了一個國際通訊樞紐的重要角色。不過在進入世紀之後，石油開始取代煤炭成為主要的工業燃料，從美不達米亞和波斯灣啟程的油船穿過地中海前往歐洲，明德盧港的發展趨於停滯，甚至有了衰弱的跡象。

長長的汽笛聲從港外傳來之時，在碼頭上討生活的人們早已翹以望，他們當中有經營燃煤、麵粉、蔬果、禽畜的生意人，有操作吊機、駕駛貨車的技術工人，還有那些出賣氣力的搬運工、兜售紀念的小商販。

夕陽下，兩艘中型貨輪緩緩駛入港口。按照國際通行的規則，它們要同時懸掛船籍國和港口國兩面國旗，而此時在桅杆上飄揚著的是紅綠直條的葡萄牙旗和紅底藍十字的挪威國旗。

即便是長年航海的老水手，對這面旗幟也會感到陌生，畢竟挪威王國從瑞典治下**出來才短短個年頭，這個幅員遼闊但人口稀少的國家是以漁業為主，在歐洲乃至世界範圍內的影響力都非常微弱。縱是如此，兩艘“挪威船”的到來絲毫沒有引起當地人的警惕，畢竟戰爭對他們而言像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在他們看來，處於交戰狀態的兩大軍事陣營完全沒有必要侵犯葡萄牙的中立，而無論是哪一個國家的軍艦來到這裡補充給養，只要不拖欠貨款，他們都絕不會拒之門外。當然了，明德盧港不只有葡萄牙人，英法兩國在西非都有大片的殖民地，直通歐洲的海底電纜就是英國出資鋪設的，在明德盧港不僅能夠見到英國法國的商人和海員，還會碰上一些喜歡到處打探訊息、行事鬼祟的傢伙。

就地理構造和港口布局而言，明德盧是一座開放式的海港，船隻進出非常方便。兩艘“挪威船”在毗鄰港區的主碼頭停靠，踏板剛一放好，討生活的人們就已經在碼頭這邊躍躍欲試了。發船上的船員看起來不多，率先登岸的只有兩人，他們穿戴全套制服，但沒有帽徽和佩章。上岸之後，他們開口問的不是補給物的價格，而是用生澀的葡萄牙語詢問電報局和警察局的位置。

一名衣裝筆挺的生意人用最簡單明瞭的答案滿足了對方的問題，為了表現自己的幽默，他笑著問道：“難不成你們途中遇上海盜了？據我所知，西非海域已有幾十年沒出現過海盜了！”

“不，當然不。”

站在他面前的“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