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的這一連串問題讓原本就已焦頭爛額的米歇爾森准將大為光火,他氣鼓鼓地看著已經遠去的高速魚雷艇群,幾張嘴‘欲’言,卻又漸漸冷靜下來。
“追是追不回來了,趕緊給旗艦發報……就說因為之前的戰鬥損失,我們最好的魚雷艇駕員陣亡的陣亡,失蹤的失蹤,撤回來的也受了傷,奧爾登堡王駕艇出擊,我們知道情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追回了。”
“是,將軍,我明白了!”副官能夠理解將軍的苦心,這世界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而人生最大的不公平就在於出身。
此時此刻,正駕艇馳騁的克里斯蒂安想的自然不是米歇爾森准將的尷尬處境,他無心擺酷耍帥,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勝利!
遵照旗艦的指令,支援艦隊最大限地組織起了新的進攻力量,重返戰場的14艘高速魚雷艇、新投入戰鬥的6艘大型魚雷艇與第‘波’次的12艘高速魚雷艇和領陣的大型魚雷艇會合一處。如此一來,即將投入進攻的雷擊力量大大超過了先前兩個‘波’次。
由於英國快速艦隊正向德國支援艦隊‘逼’近而來,德國魚雷艇群不必像先前一樣長途跋涉再投入進攻。戰鬥很快打響,德國人輕車熟地使出煙幕掩護戰術。7艘德國大型魚雷艇彼此間隔四米,在大約公里寬的正面不斷釋放煙霧,26艘高速戰艇則將行跡完全隱藏其中。不過,在前釋放煙幕的領艦並非越多越好,畢竟領艦的損失率比高速戰艇更大,而且過於濃厚的煙幕將給高速戰艇的航行帶來負面的影響。
濃霧阻擋了敵人的視線,同樣讓德國戰艇的駕員們無法對敵方炮火的威脅做出預判,他們默默跟在己方的大型魚雷艇後面,傾聽著炮彈襲來的尖銳聲響,感受著炮彈爆炸所產生的巨大沖擊,輕微的‘浪’濤就能夠讓艇身的顛簸程出現明顯變化。他們祈禱著,等待著,醞釀著。就這樣過了一刻鐘,以30節的航速計算,魚雷艇群已經駛過了大約一萬四千米的航程,與敵方艦隊僅剩最後幾千米。
這樣的距離上,擔任掩護的大型魚雷艇隨時可能被敵艦擊中,而按照以往的戰術演練,它們已經可以掉頭轉向,進入煙幕帶,避開敵方炮火,靜觀戰局,伺機而動……
時間不斷流逝,前方海面依然煙霧瀰漫,這意味著大型魚雷艇仍在繼續前進。克里斯蒂安腳下緩緩使力,加大油‘門’,戴姆勒發動機的轟鳴漸響,艇身的顛簸加劇,進而開始跳躍。這時候,坐在駕駛艙裡已經很難辨出外部的聲音變化,而克里斯蒂安的眼角餘光仍時不時觀察到同行的高速戰艇,久經訓練的戰艇‘精’英們大都默契地融入了緊湊的戰鬥節奏。
在掩護進攻時,德國大型魚雷艇的航速基本保持在30到32節之間,離敵艦越近,面對的炮火越密集,它們往往會盡量提高航速,最新的1913年級在短時過載的情況下可以跑出37節的限航速。因此,克里斯蒂安的“閃電…14”加速之後,並沒有很快超過前面的大型魚雷艇,而隨著速儀表讀數不斷增大,最終接近45節。
突然間,前方亮光一閃,碧藍的海面呈現在了眼前!
不遠處的海面上,列成縱隊的敵方艦隊顯現出清晰無比的輪廓。每艘戰艦都閃爍著艦炮‘射’擊的焰光,海面上飄‘蕩’著黑‘色’的硝煙,翻滾著白‘色’的水‘浪’。
須臾之間,一艘艘德國高速戰艇如同勁弩‘射’出的利箭,飛快地破霧而出。
克里斯蒂安的戰艇赫然處在右隊指揮艇位置。
戰鬥進行時,除非裝備實現音‘波’與電‘波’相互轉換的無線電收發裝置,只能進行簡單的——往往是單向的溝通和部署。只見王戰艇的尾燈閃爍了幾下,發出了駕員最為熟悉的訊號:進攻!
二十多艘高速戰艇相繼衝出大型魚雷艇製造的煙幕帶,駕員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正面,此刻很少有人回過頭看看己方的大型魚雷艇——投入進攻的2艘1911年級和5艘1906年級只剩下了1艘1911年級和3艘1906年級,基本上每一艘的前部主炮都看不到站著的炮手,它們的艇身傷痕累累,甚至千瘡孔,但這些受傷的槍騎兵卻不肯暫時退出戰鬥,而是毅然決然地繼續向前衝鋒,作為德國海軍規格最大的魚雷艇,它們擔負了護航、反潛、警戒、巡邏等各種繁雜任務,雷擊才是它們真正的老本行。
面對通向勝利道上的又一阻礙,英國快速艦隊惱怒地傾瀉著炮火,尤其是艘艦身格外修長的戰列巡洋艦,數量可觀的副炮堪比風帆戰艦密集排列的舷炮,而它們的雙聯裝主炮也在不斷噴吐著熾烈的火舌,但這一次,海面上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