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獨自一人慢慢晃悠。這些法**人的頹喪表現並不完全因為德國人的可怕炮擊。半個星期以來,幾乎所有的法軍部隊都在不停地挖掘工事,士兵們缺乏睡眠,食物補給時好時壞,因此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
既然剛剛調頭返回前線的那一隊士兵沒能對周圍的同伴們帶來足夠的影響效力,加利埃尼只好讓司機放慢車速,自己從車窗探出小半個身子,朝那些垂頭喪氣的法國士兵喊道:“回前線去!守住陣地,保衛巴黎!”
興許是加利埃尼的將軍帽起到了震懾作用,興許是他手裡的手槍和嚴格的戰場條令讓士兵們感到畏懼,這些人又調轉頭往炮聲隆隆的前線去了,可是沒過幾分鐘,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德國騎兵!他們在包圍我們!”
頓時,士兵們恐慌地四處逃散,他們當中好歹有幾名軍官,知道面對騎兵千萬不能自亂陣腳,所以他們高聲叫喊,要士兵們停下來做好戰鬥準備,大約六七十名士兵遵從他們的號召沿路集結,上好刺刀,一字排開,但這附近哪有德國騎兵,連匹戰馬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加利埃尼的司機將車開到這些士兵們身旁,白髮蒼蒼的巴黎軍事長官正要下車,遠處突然飛來一顆子彈,打在了離他腦袋只有十幾公分的車篷上,加利埃尼的副官大驚失色,周圍的法國士兵們端著步槍四下搜尋,可週圍的視線忽明忽暗,根本辨不清是否有人在蓄意襲擊。
“看來有德國人混進了我們的防區!”
加利埃尼頗為鎮定地說道,心中的疑惑也找到了合理的答案,至於德國人是怎麼混進來的,他們有多少人,這些現在都顯得不重要的,關鍵在於他們正想方設法破壞法軍的通訊指揮系統,在法軍官兵當中製造混亂——儘管這種手段是正統的職業軍人所不齒的,威廉二世的軍隊一路燒殺搶掠,許多城鎮、村莊都被夷為平地,文明的準則根本不適用於這支來自地獄的軍隊。
只要偽裝成法軍士兵的德國射手還在附近,繼續呆在車裡就是非常危險的,加利埃尼飛快地開門下了車,順手將大紅底、金紋飾的惹眼將軍帽丟在車裡,把眼睛塞進胸前口袋,對一旁的步兵軍官說道:“少尉先生,如果你和你計程車兵們能儘快幫我找到第3集團軍司令部,你們將會因為對巴黎保衛戰做出重要貢獻而獲得勳章。”
任務雖然有些艱鉅,加利埃尼的鼓舞方式顯然讓這名年輕的法**官幹勁十足,他迅速做出分工安排,命令一些士兵折返回去打探有關集團軍司令部的訊息,自己帶著餘下計程車兵們護送加利埃尼和他的副官前往謝勒。越是靠近那座燃燒的城鎮,沿途的形勢越是糟糕,因為沒料到德國人會在炮擊開始就對離前沿陣地較遠的區域實施火力覆蓋,在鎮內和周邊紮營的法軍部隊不但蒙受了較大的傷亡,士氣也受到了非常沉重的打擊,若是德軍這個時候突破前沿陣地猛衝過來,他們恐怕連像樣的抵抗都組織不起來。
一路上,隨行官兵打著加利埃尼的旗號驅使潰散部隊返回前線,這固然起到了顯著的成效,但也給加利埃尼的個人安危帶來了不小的隱患,而加利埃尼對此毫不在意,他關心的是自己一手打造的鋼鐵防線能否抵擋住德軍的這記重拳。折騰了快一個小時,這一行人終於找到了臨時安置在一處掩蔽所內的第3集團軍司令部。
在戰爭的頭幾周,法國第3集團軍由呂夫將軍統率。公平而論,這位指揮官雖無大放異彩之處,也沒有太糟糕的失誤,但他卻不幸成為了法軍一系列失利的替罪羊,第3集團軍遂由原先的第4兵團司令薩拉伊將軍接手。
看到薩拉伊將軍和他的參謀們在簡陋卻安全的臨時指揮部內忙碌著,加利埃尼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下。他顧不上喝一口水,急匆匆地向薩拉伊瞭解有關前線各部的情況。雖然薩拉伊的司令部也無法聯絡上所有的部隊,但至少跟第4、第5兩個主要兵團保持著聯絡。
“通往巴黎的電話線和電報線各有兩條,目前全部中斷;我們與第4兵團有兩條普通電話線和一條野戰用的臨時電話線,兩條明線斷了,暗線還保持暢通。”薩拉伊略為慶幸地說道,他告訴加利埃尼,因為前沿陣地平時只部署少量警戒部隊,主力戰鬥部隊都在步兵壕和掩蔽所待命,到目前為止,前線各師的兵員損失還不是很大,應該可以抵擋住德軍的地面進攻。不過,德軍重炮的覆蓋射程讓薩拉伊和他的參謀們感到憂心忡忡,若在德軍戰車和步兵部隊發起衝鋒時,他們繼續以重炮轟擊法軍陣地後方,將會對法軍兵力的戰術調動產生相當不利的影響。
聽了薩拉伊的闡述,加利埃尼一語不發,他應該記得在戰爭爆發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