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下了龍門陣。第二隊法國龍騎兵剛剛衝過門廳,便在大廳遭到密集槍彈的射擊,千瘡百孔的大理石地面儼然變成了血水橫流的屠宰場——僅僅兩分鐘過後,第三隊法國騎兵擠了進來,他們等到的不是酣暢淋漓的復仇之戰,更不是對敵人的單方面屠殺。若是在開闊的田野中相遇,騎乘戰馬的法國騎兵很可能用騎兵劍狠狠教訓德國人的小股摩托化騎兵,但在建築物的內部空間,放棄摩托車的德國騎兵完全佔據了地利之便,他們所需要做的幾乎就是不斷扣動扳機、裝填子彈。
在取勝無望的情況下,被困在房子裡的法國騎兵們或縱馬強突而出,或放棄戰馬徒步作戰。那些僥倖撤離的法國騎兵將糟糕至極的戰況帶給了外面的同伴,攻入莊園並準備衝進建築的龍騎兵果斷放棄了失敗的戰鬥部署,而一旦放慢了速度,他們很快成為那些依然蹲守在視窗的德軍射手的槍靶,龍騎兵們只能在後撤與強攻之間做出艱難抉擇。
“進攻!不要停!繼續進攻!”
已策馬奔至莊園大門外的恩戈伊少校衝著那些因躊躇而止步的龍騎兵們咆哮到。
一名半截袖子已被鮮血浸溼計程車官橫欄在他身前:“不能進去,長官!裡面是敵人的埋伏!”
“什麼?”恩戈伊少校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士官忍痛解釋道:“敵人早就設計好了,一樓完全是空的,他們堵住樓梯,用機槍和手榴彈自上而下的攻擊我們,許多軍官和士兵都白白犧牲了!”
嗖嗖飛過的子彈讓恩戈伊少校根本沒有時間琢磨推敲,從全盤大局出發,這支龍騎兵部隊在法軍預定發起的反擊行動中擔負著偵察、警戒、機動等重要任務,而且想到己方擁有騎兵炮,對手只是機槍和手榴彈厲害,他當機立斷,下令全體撤退。
從窗戶後面看著法國龍騎兵們撤出莊園,瓦徹維卡准尉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缺乏戰鬥經驗有時意味著不知天高地厚,在武器裝備相差不那麼懸殊的情況下,以一敵十的戰鬥並不像想象的那樣容易。他的騎兵偵察排固然殺傷了數倍於己的法國龍騎兵,可那畢竟是在佔盡防守之利的前提下,而且自己這邊手榴彈打光了,子彈也所剩無幾,憑這二十幾號人,跟對手肉搏無異於雞蛋碰石頭。若對手將剩下的幾十名龍騎兵當步兵使用,只要不再大意輕敵,一鼓作氣逆轉取勝是大有可能的。……章節內容結束……》
第19章 主動防禦
搶灘登陸,陷陣突破,固守待援。。。此般簡略的作戰模式是基爾海軍院陸戰步兵科專業為兩棲作戰給出的標準設定。因此,海軍步兵們除了需要適應遠端航渡和涉水登岸,最重要的兩項戰鬥技能便是短距離的強行突擊和因地制宜的絕對防禦——乍看起來跟普通陸軍部隊的作戰要求差別不大,實則有著本質的區分。
黃昏時分,胡蒂爾一行移師亞眠大教堂。這群德官之所以來到這裡,要目的可不是瞻仰它的雄偉與神聖。在亞眠這樣一座以紡織工業為主的法國內陸城市,除了幾座高聳的工廠煙囪,放眼望去都是不超過五層樓的建築,四十多米高的亞眠大教堂就像是長在灌木叢中的樺樹,站在這座大教堂的側牆頂部,人們可以獲得縱覽全城的絕佳視角,而在此前的交戰過程中,法隊未將其作為戰鬥據點使用,德隊的遠端炮火也避開了這座歷史悠久的宗教建築,使得它基本無損地保留下來。
望著滿目倉夷的城市,夏樹有感而發:“在現代戰爭中,想要守住一座開放式的城市很難,但要攻下這樣一座城市,除非用猛烈而持久的炮火將其夷為平地,否則的話,進攻方必然付出十分沉重的代價,甚至有可能陷足其中難以自拔。”
第3海軍陸戰旅還未出場,法軍部隊就已被逐出亞眠城區,胡蒂爾的心情比之前輕鬆了許多,他轉頭恭維道:“過去我一直以為,陸軍和海軍是截然不同的軍種,精通海軍作戰的人必定不通陸戰,擅長陸戰的軍官往往對海軍事務一竅不通,而殿下用無可挑剔的才華糾正了我的這種誤解。”
夏樹衝他微微一笑:“也許是因為我已經活了很長時間,所以到了比普通人多得多的知識。”
胡蒂爾顯然不瞭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他把它當成了約阿希姆王的謙遜託辭,或者是一種自我調侃的方式,因而完全沒有在意。
“殿下真覺得……敗退的法隊會集結殘兵迅速發動一場反擊?”
“他們在馬恩河已經那樣做了。”夏樹迅速答道,“千萬不要低估任何一支軍隊保衛家園的決心。”
胡蒂爾無言地點了點頭,無論法隊今晚是否會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