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口徑的騎兵炮拖到正對建築大門這一側,他們在離莊園外牆兩千米的位置停下,炮手們迅速展開炮架,從彈藥車裡搬出炮彈,觀瞄人員在一旁計算射擊角度,看樣子很快就能開火。
恩戈伊的視線回到前方,騎兵們仍在以冷兵器時代的野蠻方式衝擊建築大門,執著的讓人滿心複雜感慨。
“讓西蒙計程車兵從大門前撤走!”少校面無表情地下令道。
通訊兵雙手執旗,向莊園裡的騎兵發出旗語訊號。從北側衝進莊園的法國龍騎兵並不都在撞門,有的負責看住戰馬,有的倚在門廳角落防備德國兵從窗戶跳出來發動襲擊,他們看到了後方發出的旗語,連忙招呼同伴們撤出門廳。由於莊園裡面幾乎沒有可用於隱蔽的障礙物,他們只好牽著戰馬緊貼建築的外牆根,祈禱德國人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否則的話,幾枚手榴彈就能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第一發……射擊!”
伴隨著指揮騎兵炮的法**官高聲發出口令,那門炮身短小、炮架簡陋的騎兵炮在響亮的咆哮聲中猛然後坐,這一刻,恩戈伊少校彷彿看到了那位參議員因為惱怒而漲成豬肝色的臉,可是作為戰術策略的執行者,他不可能因為這樣的顧慮而放棄戰鬥,要怪,也只能怪選定這座莊園進行戰鬥部署的那個人。
炮彈呼嘯著飛過戰場,儘管射擊的距離很近,卻沒能一炮命中目標,而是落在了離建築外牆有十多米的草地上,如地毯般平整的草地頓時出現了一個焦黑的彈坑。
站在騎兵炮旁邊的軍官對他的炮手們高聲令道:“水平角加五分,仰角減兩分。第二發……射擊!”
對於騎兵炮的射擊準度,恩戈伊心裡有數,所以當第二發炮彈在莊園建築光潔的外牆上炸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缺口時,他並沒有流露出明顯的憤怒或是失意。
“水平角減一分,仰角減一分,法蘭西的精英們,正中靶心的時刻即將到來。第三發……射擊!”
那名軍官以高昂的語調鼓舞他的炮手們,亦讓在周圍敬候佳音的騎兵們心中多了一份期待。可惜這種騎兵炮為了減輕重量而簡化了結構,尤其省略了1897式野戰炮最為精華的長程復進裝置,每次射擊之後,火炮的位置都發生了變化,炮手們再將它們推回原位,卻很難完全復原它剛剛的射擊狀態,故而需要反覆調整才可能命中建築物的特定部分。
第三發炮彈偏得離譜,它居然擊中了莊園建築的圓形穹頂,並瞬時將其炸塌了大半,整棟建築的外觀由此受到了災難性的打擊。
硝煙散去,屋頂上到處散落著碎磚塊,呆在屋頂上俯瞰戰場的瓦徹維卡准尉不幸遭了秧,他的腦袋被一塊雞蛋大小的碎磚砸了一下,傷口血流不止,而他並非德軍偵察騎兵排的第一個受傷人員。在這之前已有數發炮彈落進莊園,建築北側的窗戶已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玻璃,而各路法國騎兵在進攻的過程中不斷向依託窗戶進行戰鬥的德國騎兵開火,戰鬥打到現在,瓦徹維卡准尉手下已有3名士兵陣亡,2人受重傷,輕傷不下火線的則根本沒有統計。
看到法國人試圖用騎兵炮直接轟開大門,瓦徹維卡准尉知道,先前撞門的那些法國龍騎兵已經離開門廳,他們肯定還在這棟建築的牆根下躲著,只是拿不準他們的確切位置,輕易使用寶貴而稀少的手榴彈將不利於後面的戰鬥。於是,瓦徹維卡准尉捂著腦袋下到三樓,一面讓同伴替自己包紮傷口,一面調兵遣將,以應付法國騎兵在炸開大門後的終極進攻。
片刻過後,那門法國騎兵炮發射了第四、第五發炮彈,到了第六發,轟然一聲炸響過後,雙方參戰人員都從同伴口中得到訊息:莊園建築的大門洞開!
炮彈沒有直接炸中大門,而是擊中了門廳邊緣,爆炸產生的衝擊以遠超人力的能量“撞”開了門,在牆根下伺機而動的十餘名龍騎兵翻身上馬,從劍鞘中拔出騎兵劍,照恩戈伊少校的戰鬥佈置策馬衝進建築。然而在煙塵瀰漫的大廳裡,他們沒有看到倉皇逃竄的德國兵,一大堆摩托車完全堵住了從大廳前往二樓的道路,龍騎兵們只好沿著走廊往裡去,他們發現一樓所有的房門都緊閉著,而走廊的盡頭則被亂七八糟的桌椅沙發堵死。一些龍騎兵用槍托砸開房門,騎著馬衝進房間,可這裡面跟大廳、走廊一樣空無一人。
正當龍騎兵們猶豫著要不要下馬作戰的時候,對手如鬼魅索命一般出現,他們以輕機槍、步槍和手槍從大廳二樓開火,從走廊盡頭的樓梯上扔下手榴彈,先行進入這棟建築的法國龍騎兵頓時死傷慘重,而外面的法國騎兵只聽到裡面槍聲大作、爆炸陣陣,殊不知對手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