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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廣大黨員必須有自由選擇黨的領袖並表達自己意見的自由。(2)對於黨外其他的黨派,應允許其存在並和執政黨競爭,只有在解決這兩個問題後,“外在政黨”才能逐漸向 “內在政黨”過渡,黨的基礎才能不斷鞏固,並能相應促進國家政治民主化的程序。簡言之,國民黨在取得政權後,是走“革命黨”道路,抑或是“民主政黨”的道路;是強化“革命”色彩,還是實現向民主政黨的轉型,不僅決定了國民黨政權是否鞏固,也關係到中國民主政治的前途。

1928年的國民黨,黨的組織結構承接的仍是1924年國民黨改組後的形式。孫中山吸取蘇共建黨的經驗,確立國民黨的組織原則是實行“民主集權制”,與此同時,國民黨的意識形態解釋系統的框架也大致形成,1927年後,國民黨的所謂“革命”已成了專政的代名詞,實際控制了國民黨的蔣介石使“民主集權制”在實際運用中,完全集中於突出黨的領袖權威,蔣介石還加緊完善黨的意識形態系統,以防止其他政治力量接近權力中心。蔣介石的這種方針造成了兩種現象:第一,在蔣的個人獨裁下,由於缺乏黨內民主,國民黨黨內的各派間的鬥爭持續不絕;第二,官方意識形態的教化和僵化,使國家政治生活缺乏活力,由於阻滯思想多元化和壓制政治參與,國家長期限於政治危機之中。

針對這兩種現象,孫科主張,在國民黨內應以分權制代替集權制,以選舉方式推舉黨的領導人,防止權威人物以個人權力控制黨;對於黨外其他政治力量,孫科傾向於在意識形態上持彈性方針,反對單純依靠武力來解決黨派問題,主張為取得對方信任,國民黨必須先行“改造心理和作風”。

孫科在近二十年的時間裡,對蔣介石的獨裁一向不滿。孫科與蔣介石的幾次衝突皆是由於孫科對蔣的獨裁“忍無可忍”,“望無可望”才爆發。'26'在蔣介石個人獨裁地位不斷加強的形勢下,繼續維持和蔣的合作局面,使得孫科難以擺脫內心的矛盾和苦悶。'27' 1931年寧粵分裂,孫科對蔣介石多年的不滿如大壩洩洪,一時全部釋放出來,他發表了大量抨擊蔣介石獨裁的言論,痛斥蔣介石“以個人支配黨,使黨成為個人的工具”,把黨“改成獨裁的黨”,'28' 聲稱,在蔣介石的“獨裁統治”下,“中國國民黨已名存實亡”。'29'

抗戰後期孫科出於對國民黨前途的嚴重憂慮,再一次猛烈抨擊蔣介石的獨裁,要求實現國民黨的民主化,孫科批評國民黨從1923年後,“只是作到集權,卻忘掉了民主的意義和方法”,“不允許黨外人士批評我們,甚至不允許本黨同志的自我批評。”孫科要求健全黨的選舉制度,孫科批評道:“所謂選舉,不管是中央抑或是省部黨選舉,”“還不是由中央的代表選舉自己做代表嗎?”他指出,只要黨能民主化,國家民主化是可以實現的。為此,孫科呼籲國民黨立即改弦更張,“應該坦白地承認過去二十年來,黨的機構和作風實在是走錯了路”。'30'

孫科在對於其他政黨的關係上,這主要具體表現為對待中共的態度,從1928-1946年,雖歷經幾度變化,但和蔣介石相比,孫科還是表現得較有彈性,較為靈活。從1927至三十年代初期,孫科雖持反共立場,但在程度上仍與國民黨保守派有異。在這之後,由於民族危機加深,孫科與中共的關係逐漸緩和。1932年4月,在《抗日救國綱領草案》中,孫科提出:“除現役軍人外,全國人民在不違反三民主義原則下,皆得自由組織政治團體,參加政治”,此已寓含對中共態度的變化。在黨化氛圍濃厚的三十年代,孫科在對有關三民主義的解釋上,也表現出某種程度的靈活性,這也為在實際政治層面逐漸調整與中共的關係作了準備。1934年,孫科提出對三民主義“一定要從主觀的感情的宣傳”,轉向“作客觀理智的研究”,即“取法中山先生探求真理的虛心態度,根據中國的實際情況,接受歐洲現代最近代化的思潮”,對三民主義“所包涵的各個問題切切實實下一番研究和補充工作”。既然要“接受”歐洲最現代化的思想,那麼馬克思主義就回避不了,孫科稱讚“馬克思能發出前人所末見,”“給歐洲的社會主義者一個具體的實際行動方案”。'31'孫科在三十年代的政治環境下,不能也不願公開反對蔣介石的反共政策,但是他在意識形態上善於變通,在他力所能及的工作範圍內,曾庇護了一批左翼分子,曲折地反映了他對共產黨態度的變化,成為下一階段公開呼籲國共合作的前奏。

抗戰前夕,孫科共產黨態度發生重大轉變,他在1937年2月國民黨五屆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