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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的話就該休息,停下來。”
“習慣了。”
秋成習慣了這件事,並且同寒山一樣無法停下腳步。
“解決方式似乎只有死亡,這樣大腦才能徹底停止,死了就什麼都不會去想了。”
“死亡是逃避,我不覺得你會這樣去做。”
在寒山看來,秋成是一個極度樂觀的悲觀主義者,對方明明瞭解未來的無望,卻仍然抱有一絲希望。
“我沒你想得那麼堅強,於我而言,把希望寄託到其它事物身上也是一種逃避,反倒是死亡才是一場反抗,同歸於盡的反抗。”
秋成輕輕放下叉子,沒等寒山回答,又說:“我做出的第一個改動是和久香醬一起早早地抱回被遺棄的貓咪,避免它在未來被車撞死,她那時哭得可真慘,現在她就不需要流淚了。”
“如果每一天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蝴蝶效應導致的變化也盡在掌握,發現、調整、完成,那麼我是否就能創造出一個令所有人都感到滿意的地方呢?然後我有了一個目標,我希望所有人覺得在井闥山的日子是一段不錯的時光。”
“然而,事實上,這也是一種逃避。把它當作遊戲、當作舞臺,把自己當作一個純理性的工具。我又開始扮演、偽裝、逃避。”
“明知同歸於盡的結局,卻還要去做,這只是發洩,不是反抗。你覺得了不起或許只是你醞釀不出這種破罐子摔碎的情緒。”
秋成對寒山的回答感到驚訝,畢竟對方在這麼做著,態度也理應偏正面一點,人總是會將自己的所作所為美化。
“也許吧,”她說,“肉.體自殺並不是值得大肆稱讚的,反正我試了一次就不行了,我缺失勇氣,又或者,我缺失了衝動。”
“你說人怎麼能在這時候倒黴呢?從那麼高的樓跳下來居然還能活著,在病床上面疼了好久好久。”她試著加點調皮的語調。
經驗豐富的寒山給出了建議:“你應該在最後一天去跳,這樣就算操作不當,痛苦也只會持續一小會兒。”
“真是個絕妙的主意,可惜沒機會再試了。下一家店。”
“還有一種型別你沒有提。”
“哲學自殺?”
“是的。”
二人走出甜品店,秋成領著對方寒山前往下一個地方。
“否定自己,然後超越自己?”
“主觀上的超越,又或許在某天之後重新復活,但復活了也不再會是同樣的人,”寒山說,“我把它叫作昇華,或許也可以用飛躍來形容。”
“這是一種非理性的方法,小一點的是變革,大一點的則是自殺。”
“非理性,世界就是非理性的,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矛盾。”
“自我認知上的非理性,不符合自我的認知與想象,不適用於原本就創造好的體系,看,又開始矛盾了。”
“所以昇華和飛躍也是一種好辦法,但它仍然是一種精神逃避。”
“它只能是一種權宜之計。昇華提供了一個不錯的緩衝點,但它需要從自省裡誕生,是個極其稀少的體驗,彷彿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