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說我不認識你家主人,可對方沒給機會,就上來兩人,強制請到了這裡。
沒用麻繩,沒下藥,也不脅迫,總之是很莫名其妙。
那些下人女僕就知道騙人,綁架也就這麼回事了。火殤百無聊賴地對著空蕩的房間想東想西,想破了頭還是想不出個頭緒來。
早知道平時就應該認真習武的,那現在也許就不會在這裡了。他完全沒想過自己還是個孩子,再聰明再厲害,也抵不過大人的狡詐。
若讓花知道了,一定會被笑死的,咳——儀蜜又有的唸了。
“公子雅興不錯。”
耳邊響起陌生的聲音,火殤立刻警惕地朝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但是太黑,只隱約可瞧見對方的身體模糊的輪廓。
那人又說:“公子,不知道我是誰嗎?那也沒關係,咱們有的是時間。”隨接著就是一串陰森森的笑聲。
“喂喂!誰知道你是誰啊?而且你有時間,本公子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裡耗!請本公子到這裡來做什麼的?”那小子根本就搞不清狀況,就知道一個勁的囂張吶喊。
哎呀呀——根本就還是個小孩子嘛!墨君的孩子也不過如此。對方好象笑了笑,但沒回答,只是把手伸向空中,清脆地打個響指,立刻就有人點亮燈火,整個房間一下子亮堂起來。
突然亮起了的光線很刺眼,火殤立即眯起眼睛。難過地撇過頭,嘗試著微微睜開,抬起貝扇般的雙睫,瑟瑟抖動。
雖然脾氣不好,個性又毛糙,但卻是個漂亮的孩子。
他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突然的光亮刺痛了雙眼。伸過來的是雙並不算強壯的手臂。
那人還是笑著說:“公子,長得真好!甲以時日,定可出落得款款大方。”
男子調笑的聲音,火殤聽來,不僅不為受了表揚而高興,反而覺得噁心的很。厭惡得狠狠瞪對方一眼,也不管有沒有效,一抬腿就踹了過去。
對方早有防備,既然敢抓他過來,就不是等閒之輩。他人影一閃,輕巧地躲過。
火殤知道,以他的身份,敢動他的人,絕不可小視,所以從被抓到現在他才會那麼老實。但剛才男子說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忍不住就動粗。
幸好那人不在意,彈彈被火殤掃到的衣襬。手上羽扇一揮,開啟,在手上搖擺幾下,走到茶桌的另一邊,就靠著火殤。
“俗!”孩童嘴角一撇,甩過頭,背對男子。
看著火殤這孩子般調皮的模樣,胡言終於還是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其實他從進來這屋,聽到火殤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就很想這麼笑了。因為那孩子雖然裝得很正經,很老練的樣子,但怎麼看都只是個孩子罷了。是孩子就應該像個孩子那樣——這是胡言一貫堅持的原則。
“本人姓胡,名言,公子可得牢牢記住了。”胡言自我介紹,也不管火殤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過,繼續道來,“請公子來只是來小坐會兒,不多久就會送公子回去的。”
說著,向火殤伸出手,應該是想要去碰觸他,但手伸到一半,停在半空中,遲遲不見他有下面的動作。
火殤瞧著他的手,不知道對方接下來又要做什麼?
“公子難道很期待?”
“你——”真不敢相信,這個人怎麼那麼厚顏無恥。火殤轉過身,跳上椅子,手指著這名男子,動作機靈的像只猴子。
胡言那還停留在空氣中的手,突然往前一伸,一把抓住火殤的手臂,輕輕一拖,就將他擁如自己的懷中。
男子身上有著清淡的氣息,因為這過於貼近的距離,順著衣裳撲鼻而來。沿著肌膚,爬過脖子,直達大腦。
火殤呆愣在男子懷中一會兒就開始死命掙扎,可男子像是著了什麼魔,就是不放手。嘴裡還絮絮叨叨,“行了,行了,你累不累啊?都一夜沒睡了,就這樣躺在我懷裡好好睡一會兒吧。也不知道你父親是怎麼管教你的,難道他沒說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嗎?”
真抱歉,我父親就是個你口中說得那麼差勁的一個人。
因為父親的眼裡一直都不曾有過他的位置。那裡,以前是母親的,現在是風的,以後……反正永遠都不會是他的。連姓都沒為他爭取過。火殤,是火殤,並不是墨殤。
為什麼要讓他想起這些呢?這個男子真的不是個好人。
但為何又會有安心的感覺,會有很懷念的想法?是因為這個人身上很好聞的味道嗎?還是因為自己,真的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