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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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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殺魏帝曹髦

魏帝曹髦十四歲即位,已到了明白事理的年齡。眼看著司馬昭一手遮天,凡事獨做獨斷,從不和自己商量。而自己身為皇帝,反要受制於人,處處看司馬昭臉色行事,心中很是憤懣。當時民謠流傳:“青龍井中困,黃龍井中出。”

到二十歲,曹髦已長成血性漢子,性情剛猛,處事魯莽,聽到童謠後感憤異常,怒作《潛龍詩》:“可憐黃龍受困井中,不能在大海自由翻騰;泥鰍黃鱔也敢欺凌,搖頭擺尾處處逞能;可憐受困黃龍啊,你和朕處境多麼相同!”司馬昭看到這首詩,知道意在諷刺自己,不禁惱羞成怒,從此對曹髦動了殺機。他特意帶劍上殿,向皇帝發出公然挑釁,威逼曹髦把自己晉封晉王。

司馬昭氣焰囂張,曹髦知其意在謀位,實在忍無可忍,便決定鋌而走險,先發制人,想搶先殺死司馬昭。甘露五年(260年)五月七日夜,曹髦找來尚書王經、侍中王沈、散騎常侍王業暗商對策,對他們說:“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已無可奈何,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搏,或可決然取勝。”王經等三人都不同意。王經還勸告說:“昔日魯昭公不肯忍受季氏支配,起兵與其對抗,結果兵敗失位,反被天下人恥笑。如今政權歸司馬家已久,朝臣和士兵們都樂於效死司馬昭,早已不顧逆順之理。陛下兵弱將寡,拿什麼和他對抗呢?而且倉促行事,後果難以預料,萬一失敗,災禍莫測,還請陛下三思而行呀!”

此時曹髦早已喪失理智,幾近瘋狂,還是不顧一切,決意孤行。王沈、王業貪生怕死,趕快溜出空去告密司馬昭。司馬昭接到報警,立即予作準備,令中護軍賈允率兵警衛。曹髦宮中所有侍衛加在一起,也不過三百餘人,只好把宮奴、僮僕也臨時武裝起來,由冗從僕射李昭率領,簇擁曹髦的車子由凌雲臺出發,亂糟糟吵嚷一團向司馬昭相府撲去。

半路正遇賈允帶兵而來,雙方立即展開廝殺。曹髦壯著膽子高喊:“我是皇上,何人想做叛逆敢來阻擋!”司馬昭兵見皇帝親自出馬,紛紛後退。賈允急忙大喊:“相公平日畜養你們,不正為了今日嗎?況若司馬家事敗,你們還不全遭滅門嗎?何不趕快先前衝擊!”太子舍人成濟急問賈允:“是殺了他,還是要活的?”賈允厲聲斥責說:“不殺掉他,要活的何用!”成濟應聲抽戈向前,猛然一擊,刀鋒刺穿曹髦胸膛,刃從背出,曹髦當即翻身下車,倒在血泊之中,跟隨曹髦計程車兵本是烏合之眾,見此情景,一鬨而散。

等到一切歸於平靜之後,司馬昭才緩緩出來,假裝不知情,故做大驚的樣子哭泣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天下人知道,會說我怎樣?”然後急速上殿,召叢集臣商量處置。尚書左僕射陳泰憤怒地說:“唯腰斬賈允,微以謝天下(《晉書·帝紀二》)!”賈允是司馬昭身邊紅人,得力鷹犬,當然不可捨棄,而不殺一人又難以平眾怒,只好咬一咬牙去退而求其次,丟卒保帥尋找替罪羊。想到這裡,司馬昭忽然眉毛一揚,表情激憤地說:“大膽成濟,違反軍令,橫入軍中,殺死高貴鄉公,大逆無道,應誅三族,以安天下人心。”下令殺死成濟和他的哥哥成倅,成倅、成濟兄弟不服,死前大罵不已。

司馬昭本想謀權篡位,但經此變故,知道天下人心還不順服,時機尚不成熟,不敢貿然稱帝。於是暫退一步,奏請太后另立魏武帝曹操的孫子,燕王曹宇子常道鄉公曹奐為帝,是為魏元帝。

(三)消滅蜀漢

魏元帝景元四年(263年)夏,司馬昭召集大臣們商議伐蜀。他向大家分析說:“自從平定壽春以來,國家已有六年沒有戰爭,休養生息,治兵繕甲,意在征伐吳、蜀二虜。如先攻吳,需修造戰船,疏通水道,需要用工百千萬計,這是數十萬人花百數十日才能完成之事。且南方潮溼,多生疾病。不如先取西蜀,三年後再行伐吳,即時在巴蜀順流而下,水陸並進,這是古代假虞滅虢、取韓滅魏之計。西蜀有戰士九萬,成都及其它各郡守軍四萬,其餘能作戰部隊不過五萬。現姜維屯兵沓中,不能東顧,我軍直出駱谷,乘虛突襲漢中,如漢主劉禪昏庸之輩,一旦城破,必然投降,蜀漢亡國可以預見。”

這一精闢戰略分析,得到大臣們一致贊同。司馬昭於是派司隸校尉鍾會做鎮西將軍,都督關中,預做準備。不久,又以皇帝名義正式發出詔命。令徵西將軍鄧艾率軍三萬自狄道(今甘肅狄道西南)進兵甘松、沓中,從正面牽制姜維大軍;雍州刺史諸葛緒率軍三萬自祁山進兵武街(今甘肅狄道東),以斷絕姜維往成都退路;鍾會率十萬大軍出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