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的,他懷恨在心欲圖策反……逼迫我等,不然就殺了所有人,他活該落到此等下場,府主英明,府主英明,千餘名死去的弟子對地府忠心耿耿,這才聯合反抗玉石俱焚,死得冤啊……還望府主明察,還死去的弟子公道!”
那人斷斷續續似乎巨大的悲痛就連嗓音都幾分沙啞,說得聲淚俱下,陡然一道漆黑長影當頭劈下,驀然瞪大了雙眼。
鎖鏈劈下,將他身體從頭而下一分為二,頓時血流成河。
“聒噪,咬字不清,說不清楚就得死,”齊木冷酷的臉上毫無半分波瀾,手持鎖鏈向旁側走去。
整個死牢只餘牙關顫抖的聲音。既而噗地一聲,鐵架上那個被嚇得渾身不知主戰慄的人身首異處,頭顱滾落而下,斷裂的脖頸處往外噴血。
齊木面無表情,氣息沒有絲毫起伏,他冷冷地看向一人:“你說,結界是怎麼回事?”
那人渾身被冷汗浸透,面色慘白:“別別別殺我……我什麼都都說,和我沒有關係,都是他們指使的,我是被逼的……府主饒命饒命,不關我的事……”
齊木抬起手,遙遙一握,頓時一陣撕心裂肺般的慘叫,方才說話那人四肢骨骼詭異摺疊扭曲,七竅流血,嘭地一聲肉身粉碎。
“沒用的廢物,膽小如鼠還會玉石俱焚,廢物的忠心,呵。”
另些人簡直嚇傻了,這人溫和心善麼,誰說他輕易不殺人的,他殺起人的時候根本不是人!
連著一個接一個慘死,各種說辭漏洞百出,裝得再像也逃不過法眼。
這個年輕的府主暴露本性,面無表情的臉,把森冷潮溼的死牢凍成堅冰,所有人背脊發涼,就連立於一旁的執法堂弟子都在顫抖。
與鐵架上的人驚懼不同,這些普通弟子眼裡卻是露骨的火熱,竟是崇拜。
最後僅剩四人瑟瑟發抖,齊木平靜了不少,可那張毫無波瀾的臉落在那六人眼裡依舊格外恐懼。
在一旁呆若木雞的執法堂堂主猶豫許久,望了道妖一眼,見這人神魂即將消散,終是走上前。
“府主……”
齊木扔了手中的血刺,並未看上一眼,直接道:“把他押下去,別讓他死了。”
五人扣著道妖把他扔進了昏暗的死牢。
刑室中那四人幾近崩潰,大氣不敢出。
齊木冷聲道:“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地府中不安定的還有誰,老實說出來,留你們一條活路,否則死法比剛才那些人還有悽慘。”
那四人眸光或膽怯或複雜,謀劃中重要的參與者都已經死了,剩餘有意向者並不多,看來這次是真要大清洗了,也就是說他們四人是關鍵?
一人被齊木注視著,他眸光晦暗,嘴唇哆嗦,努力平復語氣,不敢多說一句廢話,像是極為痛苦地說出口:“有……,還有……姜濟陽。”
聽到這個名字,執法堂堂主陡然愣住。姜濟陽,智囊團成員之一,乃是林古手下。誰都知道智囊團是地府位高的……
緊接著一聲慘叫,灰芒閃過,那人渾身衣衫盡碎,面板像瓷器般裂開,血肉塊塊剝落,沒了衣衫遮擋,能看到無形刀刃一點點切割他的肉身,極為可怕,悽慘吼叫聲中被剔除血肉成了一具完整的骷髏。
這是最殘酷的死法之一,哪怕變成骷髏還有幾個時辰活著,無法自殺,生不如死。
齊木道:“別耍花樣,你們的命不值一提,想拉我的屬下陪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無那個智商。”
那人說出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情緒和先前有明顯的差異,齊木尤擅察言觀色,名字一出的剎那隻剩冷笑了。
執法堂之人頓時鬆了口氣,哪怕殺人再過狠辣,府主就是府主,好壞還是分得清的。
剩下的三人徹底老實了,有問必答,望向齊木的眼神除了懼怕還有些其他的什麼,甚至還帶了些殷勤。
齊木出了門,徑直來到主殿內,召集眾堂主副堂主智囊團高層議及此事。那一千多人之死像陰雲重重壓下,大殿內一片陰霾,所有弟子不出意料提出,地府大整頓刻不容緩。
畢竟但凡地府弟子,能輕易得到飛龍坐騎,有一方小世界,更有妖都古城,還有匠師輔佐,每一種都是天大機緣,竟還有弟子愚昧不知足。毫無疑問引得眾人盛怒,大殿內根本不必親自推波助瀾,齊木面無表情做了最後決斷。
大清洗即將拉開序幕。
不忠心的弟子驅逐或屠殺,地府所有弟子非但沒有反對,甚至大大讚成。不過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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