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瘋瘋癲癲、語無倫次,整整持續了半個多月才好,而且問他這裡發生了什麼,他忘的一乾二淨。人們都說,這是“魂”被無常鬼勾去了。
所以這裡自此以後,從來就沒有人來過。
更何況現在是晚上。
月光在烏雲中射出來,照在土丘上,土丘時明時暗,更顯詭異。在土丘後,隱隱傳出陣陣馬嘶。
突然,土丘前長草晃動,草裡竟伸出一人頭來。
只見這頭上戴一長長白帽,臉色慘白,嘴中伸出一紅色物體,甚是嚇人。
難道這“東西”真是從地獄來的無常鬼?!
那頭出來以後,向四周看了看,見周圍沒有人出沒,慢慢的爬了出來。
出來以後,那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草叢中輕輕喊道:“良,出來吧!這裡應該很安全。”
話音剛落,從那草叢中又伸出一個頭來,頂裹方巾,相貌英俊,輕輕爬了上來,顧眼望去,周圍景色十分陌生,於是道:“伯,我們這是在哪裡?”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項伯與張良二人。
那第一個出來的人摘掉頭上的帽子,扯下口中的物體,乃一紅色絲帛,將絲帛疊好,收入衣袖中,這才笑道:“這裡已經是淮陽城外,應該沒有人來的,我們很安全。”說著,向土丘後面走去,邊走邊道:“這裡有兩匹馬,一會兒我們連夜從小道趕路,離開這裡。”
張良這時已隱隱聽到後面的馬嘶之聲,想想剛才的經歷,不禁佩服項伯心思縝密、計劃周詳。又想起方才在地道中項伯喬裝改扮的情景,不禁略覺好笑:“真想不到,伯竟能想出這種辦法來保持這裡的隱秘,剛才猛一看他,連我幾乎都嚇一跳呢!”
這時項伯已經馬從後面牽了出來,走到張良跟前,將一匹馬的韁繩遞到張良的手中,笑笑道:“良,你看看這兩匹馬,還記得不?”
張良藉著月光,仔細一看,見這兩匹馬,一匹通體雪白、一匹全身漆黑,全無一絲雜色,四腿修長,竟是兩匹千中選一的好馬,張良只看了一眼,便驚叫道:“大黑、小白,這是我家的馬啊!怎……怎麼會在這裡?”
項伯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向老夫人借的,騎上這兩匹馬,我們就能儘快到達目的地了,想必他們都在等著我們吧!”
張良道:“目的地?我們要去哪兒?”
項伯呵呵笑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你我相識的地方!”
張良驚道:“下邳?”
項伯道:“對,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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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狂奔。
如奔雷,似閃電。
四蹄翻起道路上的泥土,旋即又被揚起的塵土淹沒。
張良的臉上滿是疲倦之色。
這一路著實辛苦,就連練過武功的項伯都有些吃不消。
更別說張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不過現在他雖疲憊,但心裡卻非常興奮。
馬上就可以見到家人了,能看到他們的笑臉、聽到他們的聲音,張良頓時覺得輕鬆了很多。
所以當他看到路邊那衣不蔽體、飢寒交迫的老乞丐橫臥在樹下的時候,就停下馬來,將自己僅有的一點散碎銀兩都給了他。
不過張良這樣做倒不是因為他真的同情這老乞丐。
雖然心裡對那乞丐有一點點同情,不過這樣的乞丐在如此民不聊生的社會卻也不算少數。
他這樣做,只不過想宣洩一下自己心中的喜悅之情罷了。
項伯滿臉笑容的看著他,一點阻止的意思也沒有。
他也知道,經歷了這麼多大起大落、悲歡離合之後,年輕的他確實需要一些宣洩。
不過就連張良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次偶爾的善舉,竟然會影響自己的一生。不,甚至是後世的歷史。
就在張良做完這事,翻身上馬之時,那老乞丐似有意無意,看了張良一眼。
眼神中寒芒一閃,旋即消失,那乞丐又恢復了渾渾噩噩的樣子,不過,望著張良他們遠去的背影,那乞丐似是自言自語地道:“年輕人,我們還會再見的!到時候……呵呵!”
晴空萬里,和風旭日。
微風輕輕吹拂著他的臉龐、撩起了他的長衫,髮梢隨風擺動。
來下邳已經有三個月了,張良覺得很愜意。
到現在為止,一切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