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門號稱‘太玄門’,乃取太乙玄黃之意。本門弟子雖不多,但無一不是輔佐君王之才。創立本門者,乃興周八百年之姜子牙太公,太公興周伐紂之時,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創立周朝不世基業,功成以後,創立‘太玄門’,並定下門規,凡我門人,必要以萬民為本,匡扶正室,時時不忘‘天下’二字,本門創立以來,門人皆為輔佐君王、霸者,成就偉業之人,昔日之管仲、樂毅都乃我‘太玄門’門下,今日朝中,亦有‘太玄門’人,姓徐名福,常在始皇身側,忠言納諫。不過……此人見始皇日益荒奢,屢勸不能之下,已藉故尋找仙藥之機,出海尋訪仙山靈洞,找尋得道成仙之法去了。今世……想是無法回來了吧!”言語間不禁大有唏噓之意。
張良和項伯聽那老者這一番話,都驚呆了,沒想到這老者身份竟如此奇妙,雖然在民間流傳中,確有“太玄門”之說,不過傳言“太玄門”中人都乃得道成仙之神聖,並非凡人,今日聽此老者一說,這“太玄門”雖不如傳聞中那麼神奇,但門中之人顯然都不是平凡之輩。想到此處,張良不禁暗暗納罕:“自己也不是什麼不世之奇才,也沒有輔佐之能,為什麼這老者卻偏偏選上自己呢?難道真的是為了自己曾施捨過他麼?”
那老者似是察覺到張良的疑惑,慢慢道:“我輩‘太玄門’人,不僅有輔佐之才,而且自太公起,每位‘太玄門’人,皆為武學大家,本門打坐、練氣之法,玄妙無比,如能持之以恆,不僅能提升自身修為,甚至能益壽延年,太公憑此心法,以七十高齡,尚能親臨戰場,於千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亦為笑談事也,世俗之人稱我們為‘仙人’,也有此原因。”說著,左手一伸,手中拂塵根根豎起,向項伯胸口刺去,項伯只覺胸口一熱,周身被封穴道盡數被解開,卻仍然呆立當場。
他不能動,是因為他被那老人的武功所震驚。那老人隨意的一刺,在平常人眼裡也許算不了什麼,但在項伯這等用劍好手眼中卻是清清楚楚,剛才這一刺乃是劍招,此式真可謂渾然天成,毫無一絲瑕疵,招數精妙之極。項伯自忖,即使穴道不封,對於這招也是萬萬躲不過去的!而且這老者用拂塵刺出已是如此威力,如果他手中是劍的話……項伯連想都不敢想了。
這時,那老者收起拂塵,對項伯道:“你這小子,內功、劍術都不錯,雖未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卻也相去不遠,只不過你殺心太強,反而影響了劍法的發揮。要知道殺意雖可以提升你的精神,但卻使你不能體會劍道中的極至:心劍。”
張良和項伯同時驚道:“心劍!?”
那老者笑道:“所謂心劍,亦稱仁劍,沒有一顆仁慈之心,則無博大胸懷,心胸狹窄之人,是不可能練出仁劍的。要知道‘仁者無敵’,真正的劍道,並不是殺人之道,而是救人之道。等到你能體會了這個道理以後,你的劍術才會達到一流高手之境界。”
一席話,說的項伯汗水涔涔而下,這真是一個武學宗師所說出的話,對於項伯來說,這番話的意義不下於苦練十年之功。項伯仔細體味話中含義,越覺回味無窮。忽然跪倒在地,道:“前輩話語,如黑夜之明星,令在下豁然開朗,項伯在此多謝前輩指點!”轉身起來,對張良說道:“良,伴君千日,終須一別。今日你我,就在此地作別吧!我亦要再到江湖中去闖蕩一番,去鍛鍊我的劍法。今後你我二人天各一方,我……我也不能時常照顧你了,良,你……你要珍重啊!”言語間已是哽咽。
張良驟聽項伯要走的訊息,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看到項伯那堅定的眼神後,才知此事已不能挽回,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嗚咽道:“伯……伯……你真的要走了麼?!唉!是啊,大丈夫志在四方,我……我……我知道不能阻攔於你,伯,此去山高路遠,你孑然一身,要多多保重啊!”說著說著,忽地撲到項伯身上,放聲大哭道:“伯!!你別走啊!我……我捨不得你啊!!”
在張良的心目中,項伯不僅是刎頸之交的朋友,更如嚴父、慈兄、戰友、知己。在經歷了這幾個月的事情以後,他們之間的感情更是牢固,今天即將分別,怎麼不叫人傷心、難過?!
項伯任由張良在自己懷中痛哭,他輕輕地拍著張良的肩膀,虎目中也有淚花閃現。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猛地,項伯推開張良,一轉身,大步向遠方走去。
他這麼做,是因為他怕再等一會兒,會忍不住答應張良留下來。可是他知道,遠方,還有更艱鉅的使命在等著他。
望著項伯遠去的身影,張良泣不成聲,他也知道項伯有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