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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坐那兒也行。”

我想給他倒個水啥的,想起他家的飲水機,我才發現自己這兒沒有,我一般都是做水直接從壺裡倒,好幾天沒回來,今天全躺,也沒做水。我束手無策地看看周圍,在窗臺上發現一顆救命稻草,一罐可樂,我過去拿了,才發現上面一層灰。算了,都這樣了,就別瞎客套了。

關棋坐在沙發上一直看著我,眼神跟著我動來動去,發現我最後拿了個搪了灰的可樂罐站在那兒的時侯,他樂了。

我就說,我跟關棋在一起,沒別的事兒,就是吃,這不,我們倆坐在離我家不遠的一個陝西面館兒裡,我正狼吞虎嚥地吃著羊肉泡饃,他在吃一個撒了N多辣椒粉的油汪汪的面,我沒想到他愛吃這個,一個西裝筆挺的人吃著大面片,這場景真詭異。

我是真的餓了,沒見到吃的,不覺得。

我吃了一大碗羊肉泡饃,還有倆肉夾饃,才覺得胃被填實了。

我覺得關棋最近話少了,眼神多了,我很多時候看他都發現他在看我,也不說話,對上我的眼神,就笑一下。

“關亮怎麼樣啊?”我問。

“還是那樣,今天在醫院,暈倒了。”他抽菸“他就是不聽話,叫他別亂跑。”

“手術時間定了麼?”

“嗯。”他看我“下週一。”

“噢。”我也想抽菸,可能眼神從他煙盒上飄過了,他很有默契地遞過來一根七星,我叼在嘴上,他手把著打火機伸過來。“抽菸沒事兒吧?”我猶疑了一下,問。

“沒事兒。”他笑著說。

“你怎麼不去醫院陪你弟?”這陣子他下班幾乎就是跟我在一起,我知道,他怕我跑了。我跟那罐可樂似的,落了灰,也是救命稻草。

“他也不總需要人陪,醫院也有探視時間。”他抽菸,又瞅我,過會兒說“孟驍。。。。。。”他欲言又止。

“嗯?”

“有什麼事兒,我能幫你的,吱一聲。”

他這話,讓我輕微震動了一下,其實我想想,我長這麼大,很少跟人說我在想什麼,我想不開的,都自己消化了,有時,也想找人說點啥,可這人找不到,我也在很多事情上拿不定主意過,比如我想過高中畢業考大學,可我沒跟孟昭商量,我估計他在我當初上了高中時就已經憤怒到極點了;比如我想過跟一個朋友去外地乾點兒啥,我也沒跟孟昭商量,他時不時地說他得隨時找到我他才踏實,我就讓他踏實了。。。。。。諸如此類。

關棋仍舊很關切地看著我,雖然我知道他對我的關注和關心是建立在我要給他弟弟捐肝的基礎上,可是他給我的感覺不壞,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起碼我真切地感到有人在在意我和我在想什麼。

我把自己和孟昭最近的事兒跟他說了,他很配合地讓我講完了我想講的東西。我不知道以他的經歷和身份,對我們哥倆兒這一出得怎麼看,但好在,我在他眼裡沒有發現鄙視之類的東西。

他在發表他的意見前還問我“你想聽聽我的想法麼?”

我點點頭。

他說“我想你哥對這個事兒這麼不以為然,跟他生存的環境有關,他可能覺得性 這個東西是一種生存手段,沒有多麼神聖和高尚,比起救命什麼的,就更不用考慮了。你和我一樣,是在相對正統的環境裡生活的,所以,對這一點很難接受。”

“如果你是孟昭,你也會這麼做?”

“我不知道。”他搖頭“因為我不是他。”他笑。

“噢。”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東西,這個,不能改變。沒有原則的人,就沒有自我了。你哥也一樣,他應該也有自己的原則。”

我高興聽到他這麼說。我可能笑了吧,關棋也跟著笑起來“你知道嗎孟驍,我特別喜歡看到你笑。”

“為啥?”

“物以稀為貴吧。”

關棋掏出一個手機,遞給我。我說不要不要。他說這是客戶給的樣機,你那個不是摔壞了麼。我說我不要,他說,你的卡我塞在裡面了。客戶樣機,也不花錢,也不一定好用,我真的用不上,放著也是放著。

我說我沒什麼電話好打。

他說,我也想打電話能找到你。說實話,這一天,我還有點擔心你,又找不到你。這手機在我抽屜裡放了好久了。方便聯絡,好吧?

他拉過我的手,把手機放在上面。

我看著那個比我原來手機好了N倍的新手機,觸屏的還是,我說“我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