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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教育就完全失敗了!”

抗戰期間,他因拒絕與日軍合作,曾被囚禁近4年之久。

1946年,司徒雷登出任美國駐華大使。當時曾有人這樣評價他:“既是政客又是學者,既是狡猾的對手又是溫馨的朋友。”

曾為燕大學生、時任燕大教員的冰心這樣讚揚自己的校長:“這團體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總有上千上萬的人,這上千上萬的人的生、婚、病、死四件大事裡,都短不了他。為嬰兒施洗的是他,證婚的是他,喪禮主儀的也是他。你添了一個孩子,害一場病,過一次生日,死一個親人,第一封短簡是他寄的,第一盆鮮花是他送的,第一個歡迎微笑,第一句真摯的慰語,都是從他而來的。”

據近年披露的史料,司徒雷登在離開中國前夕,曾與中共高層秘密接觸,甚至計劃好了前往北京,磋商美國政府承認新中國事宜,但最終被召回,未能成行。

不論司徒雷登當時的政治傾向如何,但他在那個歷史轉折關頭,力圖避免使中國與美國乃至西方完全隔絕所作的努力,被後來的歷史證明是更加理性的選擇。

毛澤東諷刺司徒雷登“總之是沒有人去理他,使得他‘煢煢孑立,形影相弔’”。不知是不是“一語成讖”:司徒雷登回到美國後,晚年寂寞而悲涼,被國務院下“禁言令”,被“麥卡錫主義”者騷擾,終因患腦血栓,終成半身不遂與失語症。

他的遺願之一是將骨灰送回中國,安葬在燕京大學的校園內。但這一心願未能實現。

2005年1月3日下午,記者在未名湖畔看見,一隻寒鴉掠過臨湖軒。那是當年司徒校長為年輕教員冰心和吳文藻主持婚禮的地方。

楊晦:沉默的“五四”英雄

楊晦(1899-1983)原名興棟,字慧修,後因痛感社會黑暗,改名為晦。遼寧遼陽人。現代作家、文藝理論家。

楊晦被認定為一個英雄。成就英雄的舞臺背景是五四運動。“大師傳略”中關於楊晦一條這樣寫的:1917年考入北京大學哲學系,1919年積極參加“五四”運動,為火燒趙家樓領導者之一。

但他始終沉默著。

楊晦的老友臧克家曾回憶說:“我讀到參加過‘五四’運動的別的老同志所寫的火燒趙家樓、痛打賣國賊的回憶錄。文章說,當年衝在前頭,越牆而過的有七八個英雄人物,楊晦先生就是其中之一。可是,我與楊先生相識這麼多年,未曾從他口中聽到這訊息。”

他的學生吳泰昌說:“楊晦老師不願談起自己。我是從一位北大老校工那裡知道他是‘五四’運動火燒趙家樓的勇士之一的。”

他的另一個學生黃修己說:“只憑他是‘五四’運動中帶頭跳進趙家樓的健將,而又絕口不提當年勇,就夠我們佩服一輩子了。”

“我父親是從小地方出來的,家裡很窮,他的性格里其實有一種保留了一輩子的農民的影響。”2004年5月19日,楊晦的小兒子楊鑄接受記者採訪時這樣評價父親。

在楊鑄眼裡,父親話不多,也不太愛交際,在當時的北大,絕對算不上是一個出風頭的人。“不過,我感覺那個時期北大的風氣始終對他有很大的影響,所以參加‘五四’是很自然的事。”楊鑄強調。“後來就傳得比較神了,好像說他是第一個跳牆進入趙家樓曹汝霖住宅的學生。我父親曾經偶爾提到過,他肯定是比較早進去的,至於是不是第一個,他的原話是‘不一定’。他從來不認為他當時是領導者,而只說是一個參加者。”

與楊晦相交60年的馮至,說起他這位摯友稱,“他在一般人面前沉默寡言”。

楊晦50歲生日那天,他在北大哲學系的同班同學朱自清發來賀信,信中寫到:“我直到現在還清清楚楚地記得您的臉,您的小坎肩兒,和您的沉默!”

曾師從楊晦念研究生的鬱源回憶說:“既是北大的一級教授,又是北大的系主任,多麼了不起!所以在我見到他之前,我想像中的楊晦先生應該是高大軒昂且有些脫俗的、傲氣的。結果,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位身穿舊拉呱幾中山裝、面容消瘦、身材矮小、年近60的土老頭兒,這大出我的意料。”

鬱源還提到,“文革”期間,在一次批判楊晦先生執行“資產階級”教育路線的大會上,楊晦先生仍然說一些自己認為是正確的話。當學生們叫了一通“打倒楊晦”的口號後,要把他轟出去,可是他竟捨不得離開,一邊被拖著,一邊口裡叫著:“年輕人,我是愛你們的呀!”

從1950年直到“文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