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水珠怎麼會飄在那裡?”
莊家接過話來。“紅葉賭坊可是大有來頭的,這個賭局名曰‘無本生利’擺在此處有三十年,沒有人知道這滴水珠怎麼會懸在桌面上的。”
“可是法術?”厲無芒也聽過道士作法的種種奇聞,所以這樣問。
莊家笑而不語。其實莊家也不明就裡,只是泛泛而談
厲無芒問:“大叔,怎麼賭?”
莊家道:“只有有人能夠撲下按住這個水珠兒,紅葉賭坊奉銀千兩。”
“大叔,那我們要用多少銀子下注呢?”
“無本生利,分文不用。”
易福安早已經按捺不住,伸手撲那水珠。易福安的手“啪”的一聲落在桌面上,那水珠浮在手背上,還是懸於離桌面五寸高處。
易福安又輕輕撲了兩次,厲無芒仔細看,見水珠兒似乎是慢慢穿透易福安的手背浮在那兒。厲無芒看的目瞪口呆。
莊家道:“小友,幾十年來南來北往的客人,十有*會來這個賭局試試手氣,少說也有幾萬人賭過了,都是這個結局。”
見厲無芒面有疑色,莊家又道:“剛才小友說是法術,多年來手上抹狗血,身上貼符紙的也大有人在,結果都是一樣。”
易福安道:“我是第三次來了,知道撲不住的,只為帶我的朋友來看個稀罕。”說完停下手。“無芒你試試。”
厲無芒見有趣,也伸出手去。猛聽一聲大吼:“鼠輩敢爾!”把厲無芒嚇了一跳,趕緊縮回手來。
旁邊一張牌九賭桌上的賭客和莊家發生衝突,莊家早就懷疑有個賭客詐賭,剛才被他看出那人在袖中換牌,是以一聲大吼。
誰知那詐賭的賭客聽莊家一吼不僅不知懼怕,反而揮手一掌撾在莊家臉上。旁邊看護場子的幾個漢子見此情形衝過來,一時賭場內大亂,那詐賭的也有夥伴,雙方大打出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一些賭客見狀便欲退出賭場,混亂中撞翻了賭檯,拾錢的搶籌碼的亂作一團。
賭場的打手把大門封堵住,裡面的人出不去,擁擠著把厲無芒、易福安身旁的桌子弄翻,也沒有人留意那滴水珠兒
聽到聲“住手”的高喝,一個虯髯大漢出現在場地中央,賭場的打手都退下來,詐賭的賭客和同夥也都停下手,賭場安靜下來。虯髯大漢乜斜著眼睛,看那個詐賭的賭客道:“你是哪條道上的?”
“大爺是浮光寨的。”
“是你家二當家的讓你來的?”
詐賭客沒有做聲。虯髯漢子是賭場的掌櫃,他嘿嘿冷笑兩聲。
“你敢假冒浮光寨的名號,也是膽量過人。”
虯髯漢子四下看看,見原本那張無本生利的賭桌位置擠滿了人,忙走過去。“諸位讓一讓。”賭客散開來,一張三尺見方的桌子翻到在一旁。
虯髯漢子仔細看了半天,不見那滴泛著銀光的水珠兒。虯髯漢子額頭冒出了冷汗。“諸位,再請讓一讓。”
賭客見狀都走開來,騰出了一塊五丈見方的空地,現在大家都在用眼睛找那滴水珠,可是水珠確實不見蹤影。
虯髯漢子回過頭來。“諸位,今日場面混亂,是本掌櫃的無能,有丟失了銀錢籌碼的賭場包賠,另外每人奉送紋銀一兩謝罪。紅葉賭坊失去了無本生利的賭局也是天意,得了水珠的朋友好自為之,切莫說與人知,提防被人圖財害命。賭坊歇業一天,諸位明日趕早,請到櫃上領銀子去吧。”
虯髯漢子又冷笑著對那些詐賭的人說道:“我也不追究,你們走吧,浮光寨找你們的麻煩可怪不得我。”
紅葉賭坊的賭客誰人不知無本生利的賭局,那是賭場的金字招牌,天下無雙,為賭坊招徠眾多的賭客。多少人就是衝著這個賭局來的,不是為一千兩銀子,純粹是想看個稀奇事物。
幾十年來賭場打鬥也並不少見,比這混亂的場面也見的多,幾曾聽說過那水珠兒會移動地方,桌子翻倒水珠也是停在原處。
人走到水珠的位置上,水珠看不見了,好像藏著你身體裡,一走開那水珠還在那裡懸著。今日竟然消失,不僅是賭場的掌櫃,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