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並無不可,但皇家秘傳的抱殘功法豈能傳外傳。又一想,我既然認定自己能做皇帝,傳與不傳也只由我。
畢竟有些為難,便將張望師門的大陽宗心法默記一番,此是張望傳授拳腳功夫時,讓柳思誠借鑑的。心法有二百餘字,柳思誠一字不差得以記起,可見他確有過人之處。
自從破除蓄殘之困,柳思誠的抱殘心法已習練到八層,雖不足以習練守缺劍法,但此時的武功已臻化境,只是他自己不知。由柳思誠代大陽宗授徒,比大陽宗掌門親授要強百倍。
柳思誠驟遇鉅變,有些相信緣分。厲無芒是在逃亡中收留的,雖然天資平平,柳思誠把他看成自己人,在教易名相習武時和讀書一樣,讓厲無芒跟著學。
柳思誠教授的是大陽宗大陽心法和拳腳功夫,厲無芒刻苦努力,但較之易名相又是十分才得三分,柳思誠不由感嘆,名門之後與普通人家子弟天賦不同。
一日易名相對柳思誠道:“先生,祖父過幾日往京城拜會故友,名相陪伴伺候。看看京城的繁華,怕是要去兩個月。”
柳思誠“嗯”一聲,開出張書單囑咐道:“這幾本書仔細讀。代先生轉告易老爺,你們走後我也要去拜訪幾個朋友,最多兩個月就會回來。”
柳思誠對於濟王人馬占山為王的事一直掛在心上。正好趁此機會出去看看。三日之後,易名相隨易林離開高州。
柳思誠叫來厲無芒。“我閒來無事,出去遊歷一番,無芒就在這裡等我回來。”
“無芒隨先生去,好伺候先生起居。”
“不必。”
厲無芒不敢再說,第二日柳思誠也出門去了。
厲無芒無所事事,每日去賣些瓜子仁麥芽糖也覺無趣。伺候老爺和易名相的僕人丫鬟得空,家中就有些來人接回去的。
伺候易名相讀書的小廝叫易福安,平日與厲無芒交情好。易福安來找厲無芒,說已經在東家那裡告了十日假,明日回家去,問厲無芒願不願同去玩耍。厲無芒畢竟是小兒心性,一聽之下滿口應允。
易福安家與易府老太爺是遠親,福安家欠了易府的銀子無力歸還,易老爺念親戚份上,讓易福安幫工兩年還賬。其實就是陪易名相讀書,既能還了帳,易福安也可識些字,易福安父母十分感激易老爺。
翌日易福安的家兄僱輛車來接弟弟,厲無芒隨易福安一起上車。騾車離開高州城,走出三十多里,車馬便稀少起來。易福安問兄長道:“這裡不是去蠻荒部族的商道麼?怎麼不見商隊?”
“商道上匪患猖獗,商人都不敢走。”
又走出十餘里,到一處集鎮。易福安告訴厲無芒:“這是紅葉鎮,我家就住鎮上。”
來到易福安家的小院,見兒子回來,父母喜笑顏開。一家人粗茶淡飯其樂融融。易福安家所在的紅葉鎮,是安國通往蠻荒部族商道中途的大鎮,商賈在此聚散貨物,既是人流、銀錢彙集之所,酒樓、客棧、賭坊一應俱全。
今日恰逢圩日,易福安帶著厲無芒在街上閒逛,買些糕餅吃著,看趕圩的、湊熱鬧的人來人往,易福安忽然道:“無芒,我這紅葉鎮有個特別的去處。”
“什麼特別去處?”
“是紅葉賭坊。”
厲無芒在高州日久,平日挎藍小賣也常去酒肆、茶樓、戲院、賭坊做買賣。“賭坊有甚不同處?”
“紅葉賭坊有個不用押注也能贏銀子的賭局。”
厲無芒問:“不用銀子、銅錢也可以押注贏錢莫?”
“要不怎麼說是特別去處。”易福安十分得意。
厲無芒聞所未聞,笑著道:“莫不是搬著梯子上天?”
“那又不是,只是從來沒有人贏過,走,我帶你去看個稀罕。”兩人邊說邊往賭坊去。
到賭坊進去,賭場人聲嘈雜,賭客不少。易福安往一個角落裡一指“那就是了。”
厲無芒順著易福安的手指望去,只見一張三尺見方的小桌放在那裡,有個莊家坐在桌旁。桌子邊上並無賭客,兩人走了過去。
那莊家低著頭在打瞌睡,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莊家抬起頭,見是兩個半大的孩子。“兩位小友,紅葉賭坊童叟無欺,可要試試手氣?”
易福安道:“大叔,我帶朋友來的,我先賭一把讓他看看。”厲無芒看一眼桌子,見桌面上有一粒黃豆大小透明的水珠,泛著銀色的光澤,肯定不是水銀珠。水珠懸浮在桌面正中五寸高處。
易福安剛要伸手,厲無芒扯一下他的衣袖。“福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