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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這也為我們的偵查條件,提供了新鮮內容。

第六章

一、結識謝宗芬

案件的偵查有它的客觀規律性,它又顯一個市滿懸念和陷阱的震人心魄的過程。你可能判斷有誤,你可能被假相矇蔽。新的線索出現了,你對已知材料進行了修正,認識就向前推進一步。這是個需要不斷解密的複合題,不知不覺中,犯罪嫌疑人的“面目”也就越來越清晰了——雖然不到最後時刻誰跟誰也沒有見過面。

警察與罪犯,隔著一層紙,有時紙很薄,能感覺到但是看不到,案子是他們的連線點,此外的一切;都在未知領域中執行。

這裡邊的偶然因素極多。

人都是複雜的,犯罪分子也是同樣。除卻作案,他也有他的日常生活。有家庭,要吃飯,有他跟尋常人一樣的喜怒哀樂。

——你能不能想到,白寶山連連在京西、河北等地作案5起,殺害軍人兩名,打傷軍警人員8名,而後,卻換上另一副面孔,情意綿綿地跟一個女人搞起“物件”來

白寶山所做的那些罪惡勾當,他的家人是不知道的。白寶山回到北京之初,在母親家住了將近一個月。表面看他沒什麼不正常。早上出去跑步、爬山,白天無事便在家閒呆。除了辦戶口跑幾趟派出所,最喜歡的就是倒床上睡懶覺。晚上偶爾出去,也都是利用繼父值班,母親打牌的空當兒,從不驚動家裡人。

4月初,因小弟的物件文伊(化名)要來母親家裡住,白寶山再住這裡不方便,又搬回了北辛安老平房。大弟三口住一間,白寶山住另一間。這間房原來是二姐的女兒為上學方便居住的,讓她過來跟文伊住。這樣雖暫時能安排開,但已相當擁擠。

不久,母親向打牌的鄰居租下一間自蓋的小房,面積不到10平米,談好每月租金100元,讓白寶山單獨住進去。這下為白寶山夜間活動提供了太多的方便。

白天,白寶山仍像以前一樣,天天到母親家這邊來。在這邊吃飯,沒事也在母親家待著,看電視,或者睡覺。給家人的印象,他安分守己,歸來後沒做什麼壞事。

白寶山釋放回來,有兩件事始終讓家裡操心,一是他的工作問題,二是他的家庭問題。他快40歲的人了,前妻早已離婚,給他說個物件成個家,是件正經的大事。

工作始終沒落實。想做小買賣,一是本錢不足,二是沒戶口不給執照。這些日子,白寶山在生活上基本是靠母親和大弟賙濟。

說“物件”的事卻大有進展。

小弟的女友文伊是甘肅人,她到北京打工已有4年,在商場幫人做生意。她結識了一個四川女子,叫謝宗芬,兩人關係不錯。謝宗芬也在同一商場,租櫃檯賣布。看上去有些錢,長得也不錯,年紀跟白寶山相彷彿。

這情況文伊對白寶山的母親說了,那邊女方是離婚的,有兩個女兒,都在四川,跟這邊沒有牽扯。女方有錢,做著買賣。這邊大哥回來沒工作,正好能幫幫攤。文伊瞧著這事兒挺適合的。

白母當然高興,要是寶山能成個家,有人管束他,老人心裡也就踏實了。雖然女方是外地人,在北京沒戶口,可寶山條件也不強。人家能看上他,兩下里能湊到一起,就很不錯了。

這邊母親眼白寶山說了,白寶山沒意見。那邊文伊向謝宗芬介紹白寶山的情況:離過婚,小時候因偷廠裡東西,被判過刑,在大西北受了十幾年罪,剛回來。不過人挺好,一米八的個頭兒,又是北京戶口……謝宗芬答應先見見面。

這一段,正是謝宗芬在商場的生意不好做的時候,盤盤賬,不賺錢還虧錢,她打算撤下來。跟文伊在石景山法海寺市場看看,覺得比租櫃檯好乾些,回去就把商場櫃檯退掉了。託文伊在模式口附近租了房,把存貨全拉過來。

這也是謝宗芬同意與白寶山見面的一個原因。文伊就是例子,現在的生意不好做,想在北京站住腳,找個北京人有依託。

第一次見面在白家,大家一起吃飯,然後留兩人單獨談話——這程式跟一般介紹物件沒什麼兩樣。

謝宗芬一見白寶山就有些心動,這人身體好,大個子,長得挺男子氣。說話略有些口吃,人卻挺誠懇。當然,這當中有文伊的影響,她是信任文伊的。白寶山被判過刑,她倒沒看得有多麼重要。她聽文伊介紹過情況,知道他犯的是盜竊罪,偷盜的又是公家財產——她覺得能理解。她以一個農村出來經了幾年商的四川女人的眼光看待白寶山,認為他在大西北受了十幾年苦,總會接受教訓的。而且,大西北迴來的人也不見得都不好,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