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灼人的光焰,似乎是顏料反光引起的錯覺,又似乎是他正在瞪視著看畫的人。
剛才的一瞬間葉素盟覺得他看明白了那位年幼的西澤爾公爵的眼神,就是這樣的,空洞、漆黑、凌厲。
那個孩子,那雙不可思議的黑眼睛,帶著不可思議的仇恨和孤獨,俯瞰世間。
聖格里高利曆二十三年春,晉都。
春天是晉都最好的季節,這裡偏北,寒冷,夏天卻又多雨,只有春天花開的季節,總是萬里晴空。溪水開始破冰流淌,野地裡青色茸茸,一叢一叢紫色或白色的小花盛開在青茸裡,遠看去像是手工精湛的一張毯子平鋪到天邊去。而站在這毯子上,卻有一股清新的風撲面而來,早春的寒氣和植物的芬芳一起,像是透過腦顱般令人精神振作。
晉都的主人原誠席地而坐,踞著一張小桌飲酒,他是個年過五十的老人了,當上國君之前曾是個販麻的窮漢,至今眉宇間都有一股市井商販的流氓氣。幾個女人抱著琴和笙,在旁邊不緊不慢地吹彈,還有些女人給原誠打扇,有個青衣的年輕內臣當著原誠的面幫他濾著米酒,手法精湛麻利。原誠在這些人的圍繞之下飲了一上午的酒,他吊著眼角斜望天邊,心想自己必須改變面前的這一切。
他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坐得太久有點發麻的腿,忽地上前踩在那個青衣內臣的胸口上把他踢翻,轉身抓過一個女人懷裡的琴把它拋到了一丈開外。
琴聲停止,女人們和內臣們哆哆嗦嗦地跪在國君腳下。
原誠活動了一下脖子:“難道非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