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距此並不算遠,從四煞的身手來看,天雷山莊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順利的話,今晚就可以擺平那些傢伙。
當下將書信還給秦柔道:“你先收著這信,若我們解決不了,你回頭再上翠霞山求救也不遲。”
秦柔喜道:“多謝兩位公子,我這就再為兩位備上快馬,天黑前就可趕回衡城府。”
丁原笑道:“何必如此麻煩,你只管跟我們走就是。”
阿牛見秦柔有些疑惑,於是小聲道:“我們可以用御劍術,百八十里的路程轉眼就到,比馬可快多了。”
然後,他又咳嗽一聲道:“還有一件事情,請你幫忙。”
秦柔不解問道:“什麼事?”
阿牛憋了半天才道:“你叫我阿牛就成,千萬別再公子公子的叫啦。”
秦柔嫣然一笑,直比幽蘭盛放,說道:“我記下啦,羅公子。”
當下秦柔執意付了酒錢,三人到得鎮外僻靜無人處,阿牛與丁原雙雙祭起仙劍,又讓阿牛帶著秦柔直奔衡城府。
雲霧繚繞裡,阿牛催動沉金古劍,右手小心翼翼的攙扶著秦柔纖細滑膩的柔指,既怕用力太過唐突佳人,又擔心抓的不牢讓人家墜了下去。一顆心在胸口撲騰騰直跳,以往鬥劍也沒這麼緊張過。
他從懂事起,就和淡言真人獨居紫竹軒,周圍熟悉的人都是男子,和陌生女子說兩句話都要臉紅。
後來有了姬雪雁,情況稍微好點,可除了她之外,自己也沒機會再和其他的女子說話啊。
沒想到第一回下山,就碰見了秦柔,方才在酒館裡,見她無助柔弱,楚楚動人的模樣,心中就沒來由的猛跳。
雖然說出手相助是基於一時義憤,可私下裡也懵懵懂懂覺得,能讓秦柔開心,實在是件很美妙的事情。
許是丁原看破阿牛的心思,居然要他帶著秦柔飛馳,秦柔雖有些害羞,但一來心憂老父,再則見阿牛憨憨神態不會是個登徒子,於是含羞默允。
倒是阿牛推了半天,又哪裡斗的過丁原,好說歹說還是他接下了這份美差。
眼見佳人就在身畔,阿牛隻覺兩耳滾燙,看都不敢看秦柔一眼。可那淡淡的處子幽香近在咫尺,雲鬢被風吹拂掃在臉上,又怎能無睹?
丁原跟在身側,也是頭一回見著阿牛如此窘迫的樣子,不由心裡好笑。
他注意著方位速度,以免錯過衡城府。倘若這個時候是阿牛開路,多半要飛到爪哇國去了。
百多里路以御劍之術瞬即就到,三人在衡城府外的一處密林裡收了仙劍,由秦柔領著進城。
阿牛鬆開秦柔手時,才長長出了口大氣,可望著她的背影,又不覺有點悵然。
丁原從後走來,拍拍阿牛肩膀道:“別發呆了,走吧。”
阿牛“哦”了聲好似從夢裡醒來,跟上秦柔腳步走出密林,心頭卻不斷回味剛才一幕,如同灌滿蜜糖一般甜絲絲的。
衡城府為漢州通衢要道,地處衡水與漢水匯流口上,人口稠密,商貿興盛。
阿牛也是第一次看見偌大一座城市,走在街上看什麼都新鮮。
如果不是丁原拽著,他險險就被流鶯拉進了紅樓。
大黑一點也不怕生,跟在阿牛身後興奮的左張右望,尾巴豎得像根旗杆還不停搖晃,見了順眼不順眼的都要叫喚兩聲。
秦柔輕車熟路領著丁原、阿牛穿街繞巷,到了一個冷清的衚衕口停下,隱在牆角回頭道:“對面就是我家,門口那幾個護衛都是天雷山莊的人,早上我是翻牆才逃出來的。”
丁原靠著牆角,朝對面瞧了眼。
只見“關洛鏢局”的黑底金字大匾還掛在正門上,硃紅的大門緊緊關閉著,四個大漢分立兩旁。
門口一對石獅,可惜其中一個已掉了半邊腦袋,未免不雅。
秦柔低聲說道:“這幾日,雷遠率著天雷山莊的三十多人,就住在鏢局的後院,卻將鏢局的男女老少都趕到柴房茅屋中。他們封死了所有出口,連下人出門買菜,也都有人跟著。”
阿牛疑惑道:“他們弄出偌大的動靜,官府也不管麼?”
秦柔苦澀的笑道:“衙門哪裡敢管這些人?只要不是殺官造反,知府大人閉著眼睛,也就矇混過去。何況鏢局也沒有報官,官府更樂得不理。”
丁原自然明白秦柔所說的道理,冷哼道:“少了官府的麻煩更好,我們先偷偷進鏢局將令尊他們保護起來,免得動手時投鼠忌器。”
秦柔點頭道:“兩位公子請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