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回孩子,回頭再找你算帳,你一樣完蛋。”
“我,我會叫他們──立下、下一個、個毒誓,”桑土公說話自己吃力,聽的人更加吃力:“蘇真──他素來,講、講信譽,我──我不怕,他反悔!況──且,我、我只要──鑽進土裡,他也拿──我沒、沒辦法。”
桑土公雖木訥,但也認死理,一旦認準的事情,牛也拉不動。
丁原心中暗暗焦急,也不知道蘇真夫婦是否能打退碧落山的人,又是否能夠找到這裡來?
蘇芷玉小嘴一撇,不服氣的道:“會像老鼠一般的鑽洞就好了不起麼?要是我爹爹來了,就算你鑽進地裡,他也能把你揪出來。”
桑土公顯然對自己的土遁極有信心,聞言反駁道:“吹──吹牛!”
“小孩的話是最真的了,你的那點微末功夫又怎麼是蘇真的對手?”土地廟裡又多了一人的聲音,聽起來無限嬌媚,卻偏偏出自男人的嗓音。“我勸你還是把人交給我吧,桑土公。”
桑土公臉色一變,叫道:“耿無行!”
這三個字念念得又難得的清晰,可見他對來人十分忌憚。
不等丁原蘇芷玉說話,桑土公一手一個夾起他們,身上黃光一閃,口裡唸唸有詞,人又往土裡鑽。
事實上,他完全可以不顧丁原死活,方才在客棧因為猜不準哪個是蘇真夫婦的小孩,故才兩個一起抓來,如今已經明明白白了,完全可以只帶著蘇芷玉一人逃生。可是偏偏桑土公就是死腦筋,既然抓了兩個來,也就要帶著兩個一起逃。
丁原的身子剛剛沉下地面,就聽見耳畔“轟”的一聲悶響,眼前綠光一閃刺得眼睛生疼,人已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拋回地面。
此刻桑土公自身難保,手也鬆開了。丁原與蘇芷玉一左一右在半空裡翻滾幾圈,那蘇芷玉竟然迅速穩住身形,輕飄飄的落地,原來是情急之下用上了母親傳授的“水天一色”身法。
雖然她年紀幼小,身法不怎麼到家,但保證屁股不先著地也還夠了。
苦的是丁原,他重重摔在地上,四肢朝天,險些疼昏過去。如果不是體內無憂丹化解成的真氣護著他,就這一下已經要了他半條小命。
蘇芷玉一聲驚呼,腳一落地,也不管來了什麼惡人,衝到丁原身邊叫道:“丁哥哥,你沒事吧?”
那邊桑土公亦是穩住身形,梗著幾乎沒有的脖子叫道:“小子,你沒死吧?”
丁原心頭一動,暗想那小女孩也就罷了,這桑土公似乎也並不是惡人。但嘴裡卻只哼了聲算作回答。
桑土公聽見丁原的哼聲也放了心,不知道為什麼他頗喜歡這兩個孩子。也許是多年隱居十分寂寞,有這麼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和自己鬥嘴也是一樂。
耳裡就聽那耿無行得意的“嬌笑”道:“我說你逃不了的,桑土公。”
桑土公雙手握住三稜梭,口中喝道:“兩個──娃娃閃、閃開!”
耿無行一身花枝招展的綵衣裝束,在夜色裡看起來十分刺眼。他的容貌頗為俊俏,可惜媚氣太足,全身都散發著比女人還濃的香味。
從年紀來看,耿無行也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但是對於修行之人來說,單憑容貌絕對不能用來推算年齡。事實上,耿無行的歲數早逾百歲,與蘇真乃是同一輩分的人物。
他的右手握著一把白玉摺扇,正在輕輕搖晃著。那扇上畫著九個極盡妖嬈的女子,神態嫵媚卻透著一股股鬼氣。
桑土公如臨大敵,目不轉睛的盯著耿無行。儘管從年歲上說自己比耿無行高出一輩,但論實力,耿無行卻在自己之上。
他出自天陸北疆天峰山忘情宮門下,其師楚望天是當今魔門頂尖高手,曾經與蘇真等人在百年前並稱魔道十大高手。如今的忘情宮在他的調教下已經成為魔道三大門派之一,氣勢之盛,連正道的七大劍派也為之側目。
耿無行是楚望天三大弟子裡最小的一個,修為雖然也居於最末,但在天陸群雄中已足以縱橫。尤其是他手裡的九幽白玉扇為楚望天親傳,威力更是不容小覷。
桑土公雖然位列天陸九妖之一,但揚名的是他的土遁之術而非真正功夫。
“桑土公,把那個孩子放下,我可以饒你一條老命。畢竟你多年修行也不易啊!”耿無行悠然說道,好像已經認定桑土公不是自己對手。
桑土公怎肯甘心?他一咬牙道:“我、我絕不!”
“那可就是你自找的了。”耿無行篤定的拿著摺扇一搖一搖,半點也不著急,就像貓戲老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