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留給你們這些後生晚輩吧。”她這句話說的極其流利,臉上也泛起一片紅潮,顯然是迴光返照。
眾人紛紛跪倒,更有許多年輕女弟子哽咽抽泣,樊婆婆望著相交三個多甲子的同門師妹,徐徐道:“葉子,你便去吧,來世你我還做姐妹!”
聽得多少年沒有人呼喚的小名,葉婆婆嘴角現出一抹微笑,頷首道:“好啊,來世我們還是姐妹,還是仙閣弟子——”
話音猶在耳畔,葉婆婆的雙目輕輕合起,溘然而逝。
頓時,周圍哭聲一片,聲驚鴻雁。
安孜晴驀然喝道:“不準哭!師叔生前光明磊落,為仙閣殺身成仁,死得其所,這是她老人家的心願。如今她駕鶴西歸,焉知不是一種解脫紅塵的福分?我們應該為她高興才是——”
說到這裡,安孜晴也已難成語,眼中熱淚飽含。
丁原默默望著葉婆婆平靜含笑的面容,曉得她再不可能開口說一句話,自然也不會再跟自己鬥嘴,大罵上一聲“狗屁”了。
一剎那中,丁原的心底一片空明寧靜,脫離了哀傷與悲憤,無喜也無怒。
只是在想著:“除非羽化成仙,紅顏英雄,販夫走卒,人終歸是要死的。如葉婆婆這般轟轟烈烈捨生取義,生死已不是大難,即使是死了,她其實也留在了許多人的心裡,做人總該像她一般才好。”
日暮時分,天一閣中設下靈堂,以安孜晴、樊婆婆等人為首,為葉婆婆守靈三日。
三日後的清晨風輕雲淡,天洗如碧,葉婆婆的遺體被火化成灰,灑入滄海。
望著滾滾波濤帶走老友的最後一點骨灰,樊婆婆站在濤頭低聲道:“塵歸塵,土歸土;葉落歸根,百川入海。葉子,你我都生於天一,亦將歸於天一,百年之後,未必不是一段新因緣。”
蘇真雙手負後豪情飛縱,朗聲吟道:“日月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