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生”為其窺徑之門,普通人十年可成,若是藉助了天魔神曲中的“歸元篇”和天殤琴,則三年就可。
而丁原只花費了十二個時辰也非奇事,要是換了曾山來,可能只需三個時辰就足夠了。
丁原修煉完“歸元篇”後,只覺得精神奕奕毫無疲倦之感,哪裡曉得此時禍患已然種下,只不過深埋於內尚未顯露罷了。
他大略掃了一下“吞虛篇”,發現也沒什麼太難通之處,再看到“起劍篇”時眼睛更是一亮。
原來自“起劍篇”起,天魔神曲進入了實戰心法,按著琴譜上文字所說,一旦練成“起劍篇”便可自天殤琴中發出無形劍氣,直射數十丈外,若是修煉大成,取人首級於數里之外也非傳說。
到了“吐芒篇”則可再進一層發出青色電芒,威力已不下於御劍之術,卻不需要手掐劍訣念動真言,更不需要花費半天工夫去匯聚真氣,端的厲害無比。
丁原思忖道:“我若是練成‘起劍篇’,便可藉著天殤琴發出無形劍氣,說不準能打得任崢措手不及,由此掙到一線生機。”
一念至此,他毫不猶豫修煉起了“吞虛篇”,將丹田中凝成的天魔真氣徐徐導引而出,先度入了任督二脈,但這天魔真氣與丁原以往修煉的翠微心法格格不入,可謂是南轅北轍,耗費了半天工夫也不見什麼成效。
丁原不由有些焦急,心神微微一分間,天魔真氣立時失去了控制,猶如一把冰寒徹骨的匕首猛然戳向心脈,再不聽丁原的使喚。
想那魔門功法初時進境的確遠勝正道心法,可其中兇險也百倍過之,豈容有絲毫的疏忽大意?
丁原一驚,趕緊重新守住心神,想將天魔真氣導回正途,可請神容易送神難,魔氣一旦失控,想再收服談何容易,丁原的胸口被天魔真氣一衝之下,頓時氣血翻湧,翠微真氣受到魔氣的刺激也陡然而生,宛如開閘洪水一般湧向丁原心口。
一冷一熱,一柔和一剛厲,兩股真氣便在丁原體內呼嘯洶湧,更不理主人的駕馭。
丁原只覺得胸口似被針刺,全身經脈暴脹欲裂,曉得是走火入魔的先兆,正在兇險之時,一道溫熱綿綿的暖流油然自心底升騰,迅速護持住心脈周圍,不偏不倚將另兩道真氣隔離開來,形成一道緩衝。
原來是翠微真氣中所蘊涵的九轉金丹及時生出,保得丁原將一口真元提至胸前,硬生生壓制住正魔兩股真氣的交攻之勢。
丁原得此喘息之機心頭一鬆,不敢再有一點懈怠,小心翼翼將翠微真氣收回丹田,再徐徐把大日天魔真氣引回正途,而那股九轉金丹形成的真元護持卻始終還在。
經這麼一折騰,丁原謹慎了許多,而那股天魔真氣受了九轉金丹的影響,似乎也收斂不少,進境反而快了起來。
在這間密不透風的斗室中晨昏難辨,丁原與蘇芷玉也未對此留意,恍惚間又過了十餘日。
這期間任崢乃至他的屬下皆未出現,彷彿所有人都遺忘了丁原與蘇芷玉的存在。
這般孤寂無聊的日子,對丁原而言本是最難煎熬,好在他連日醉心天魔神曲之中,直破“起劍”之境,加之蘇芷玉守在一旁不時聊上半日,也不覺得日子過的寂寞。
至於蘇芷玉,她自幼隨孃親水輕盈修煉天一閣的“天一真訣”,本就講究靜心寡慾,自然也對此不以為意。每回從打坐中醒來時,見著丁原就坐在幾尺開外聚精會神的研修琴法,便總有一股柔情暖意悄然盪漾於心底。
私心裡她甚或期望著這日子過的慢些才好,就這麼兩兩相對,聽著丁原不甚熟練的琴曲,一任天荒地老。
然而塵世中總是事與願違,這日丁原忽有些心神不寧,練了半天琴曲老是不得要領,他索性收起琴譜,對蘇芷玉說道:“玉兒,你可知道一些赫連夫人的故事?”
蘇芷玉唇邊浮起一絲淺笑道:“赫連夫人早在八十年前,便與家母並稱天陸,被人許之為當年魔道第一美女,關於她的故事,芷玉很小的時候也曾聽爹孃講過。”
蘇芷玉說到此處,略一停頓,見丁原滿臉期待之色,心中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據說大約八十年前,耿南天出任東海平沙島掌門才不過三天,就有一位貌若天仙的黃衫女子上門覓戰,說是要討教天陸七大劍派的絕世仙學。
“耿南天以一派掌門之尊,自然不會搭理,只派了兩名小師弟前去應付。哪裡曉得不過眨眼工夫,派出去的兩人全被抬了回來,性命雖然無虞,可深陷昏迷,不知是中了什麼奇毒。”
丁原趕緊問道:“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