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姬別天彷彿早算準丁原惟一的脫身之招,左袖長長拋飛數丈,不可思議的從丁原身側迴轉,正先一步封住西首的空檔。
丁原閃避不及,整個身子就像投懷送抱撞了進去,姬別天大袖一收,巨蟒般捲住丁原上身,低喝道:“看好了,袖手旁觀訣!”
丁原只覺得眼前一黑,全身好似被裝進一個密不透風的火爐之中,雪原劍輕輕脆鳴,硬是破不開身外看似不堪一擊的衣袖。
忽然面前一亮,姬別天的大袖已然收回,再看他的袖口與一般的道服也無甚區別,真不曉得是如何展出三五丈長的袖衣。不用問,這裡面定是另有奧妙。
姬別天仙劍回鞘,雙手負後道:“丁原,把你的東西整理好,跟我走。”
丁原也將雪原劍收起,一面調息恢復,一面回答道:“我可沒答應過要跟你走。再說,我接了你二十招三十招也不止,輸家自然是你,豈有贏家要聽輸家的道理?”
他伶牙利齒連晏殊都辯他不過,何況是素來秉性暴烈、不善狡辯的姬別天?
姬別天聞言怒火又生,也該是他和丁原天生不對,剛剛對這小子有了點好感,立刻就被兩句話打回原形。
他平生最恨人胡攪蠻纏,伶牙巧辯,勃然道:“丁原,你當我真的治不了你?”
丁原見他生氣,不怕反笑道:“你是我師叔,要治我這麼一個二代弟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有什麼當真不當真的?”
這話別人說也許是正話,到丁原嘴裡怎麼聽怎麼煽人怒火。
姬別天再按捺不住,不管曾山就在旁邊,暴喝道:“好大的膽子!”口中真言急念,從袍袖裡放出一蓬紅光,卻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鈴鐺,通體晶瑩,非金非玉,不知是何質地。
石磯娘娘偏向丁原,見狀趕忙叫道:“丁原快躲,那是鎖仙鈴!”
可她不免叫的遲些,鎖仙鈴在空中迅速放大,射落一束光芒,當頭罩落丁原,牢牢定住了他的身形。
丁原在那團紅光包裹下,怎的都動彈不得,不禁怒道:“姬大鬍子,你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
姬別天也不理睬他,念動真言,催駕鎖仙鈴將丁原縛到面前,左手一招,收了仙鈴,右手掌心紅光一吐,喝了聲:“制!”
丁原只覺丹田一熱,一道赤紅色靈符在衣裳上一閃而隱,全身真氣頓時凝滯,丹田中再發不出半點力來。竟是被姬別天以火靈符,封了氣海。
丁原濁氣一生,一個趔趄,就要從空中墜落,被姬別天眼明手快夾到了腋下,冷冷說道:“你不想摔死,就給我老實些。”
丁原著實沒想到姬別天居然突施仙器偷襲自己,不然就算那鎖仙鈴精妙無倫,也未必能如此簡簡單單的束縛得了早有防備的自己。
他被姬別天夾的幾乎喘不過氣來,想掙扎,可偏偏丹田宛如被一團火焰死死堵住了般,哪裡還能運氣,惟有憤然道:“姬大鬍子,你有種就放開我,小爺寧可摔死,也不跟你走!”
姬別天落下雲頭,在曾山面前躬身道:“師叔,弟子告辭,丁原師侄的行李物品,稍後弟子再派人來取。”
丁原勉強扭過頭,望著曾山道:“曾老頭,我要是走了,可沒人陪你玩啦!”
曾山撓撓腦袋,道:“丁小子,你也別太上火,不就三個月麼,很快就過去啦。至於我老人家你就別擔心了,有老賊頭陪我下棋打彈子,勉強也能將就啦。”
丁原沒想曾山居然這麼不講義氣,眼睛一翻,氣的再說不出話,心中卻想道:“還是孃親說的對,這個世界上惟一能靠的人就是自己,指望著別人絕不會有出息。”
想到孃親的話,丁原頓時又醒悟到,這位孃親其實最多隻能算是自己的養母而已,在這個世上,他其實再無一個真正的親人,也許除了雪兒,或者還有阿牛、盛年、老道士和遠在聚雲峰的玉兒。倘若不是他們,如今的自己,真不曉得會是什麼樣子?
姬別天對曾山執禮頗恭,對畢虎與石磯娘娘卻毫不理會,又見畢虎綠豆小眼泛著光盯著自己的袍袖,臉上居然還賊兮兮透著點美孜孜的笑,不禁重重的哼了一聲,駕起紅蓮仙劍,風馳電掣迴轉碧瀾山莊。
剛一進院門,姬雪雁遠遠迎了上來,詫異問道:“爺爺,你怎麼綁了個人回來?”
原來她昨日被爹爹逼著修煉“青霞退魔訣”,尚無空閒去找丁原,自是不曉得翠霞六仙對丁原已有新的安排。
可等她走近了一看,不免花容失色,急忙道:“咦,這不是淡言師叔祖門下的丁師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