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情況的幌子,繞過中央的精神,在加大發展自己的地方經濟呢,哪像我們建陵市這樣,上面怎麼招呼,我們就實打實地去做,去落實,簡直是書生之見,到時候,他趙強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們這些本地幹部可是有苦吃了。
宋雨簾則氣不打一處地說,我看你黃主任也是在這裡說說好玩的吧,會上有權利說也不說;接著他又衝熊向仁激一把,說,不過你熊主任本來也可以燒一把火的,因為你的情緒他們掌握了,在那樣的會上不說白不說啦。現在背後說皇帝有什麼用?接著他又看著簡向全說道,該是針鋒相對的時候了。原先那種用“忍”的觀點,還說是什麼以“柔”克剛,我看這本身也是書生之見。
簡向全接著說道,現在沒有書生了,楊斌和丁群眾這兩個書生,在會上為姓趙的打起圓場來,卻是赤膊上陣,猛烈得很啊。
宋雨簾說,他們本來就同你簡大哥不一個山頭的嘛。
簡向全宋雨簾這麼說,今天不能在雪雪面前認栽,於是就自解嘲地掩飾道,沒關係,毛主席都說過,有時真理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姓趙的那三陣風最厲害的兩陣都過去了,這最後一陣麼,也會很快過去的,我們的春天就要到來。
宋雨簾卻不無憂慮地說,可是市委擴大會的決議都下發了,今後他們抓起工作來就是主流派了,誰要是違反了決議工作,後果就嚴重啊。
熊仁幹說,這你宋副主任不也變成書生之見了嗎?人家各縣市區,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自己的方案,不讓市裡知道的,人家搞起陽奉陰違來那才夠水平呢。
那個矮胖的壯漢似乎對這些話題都不感興趣,嘆了嘆口氣後說,簡書記,我們那些哥們可慘了,被抓的抓,跑的跑,有的可能要從此不能在建陵露面了。再這麼整下去,我們的隊伍要散了呢。
簡向全應道,沒有辦法,公檢法三家的第一把手全都換成不是我們的人了。你們這一段時間還是要躲躲,不要再露面了,你們過去就是太張揚了,才吃了虧,今後還是先老老實實地做生意吧。
那高瘦的則說,沒有了勢力,還怎麼做生意啊,只怕你們今後的分紅,都要不能兌現了呀。
簡向全爽快地回答說,沒關係,我們贏得起,也輸得起,暫時不分紅了也好,避避風頭,省得有人眼紅。
雪雪這時才插話道,我看那些有風險的行業你們就不要做了,那畢竟有些不合法,我們“裕女山莊”效益從來沒有受到影響,那裡的分紅就很可觀了。你們就不要再貪多嚼不爛哪。
高瘦忍不住地瞪一眼雪雪,說,雪總你別盲目樂觀了,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啊。我看你那山莊也長久不了。
大家都沉默了一陣。
那矮胖的又嘟噥道,好啊,你們富了怕錢多扎手,我們可是沒米下鍋了呢,這樣下去,我們只得到別的地方混飯吃啦。
王磊丟眼色了,不讓他們說,他用同情他老舅的口吻勸慰道,沒有辦法,人家現在是主流派,我老舅一時間難有作為,有他的難處。
熊仁幹對那兩個一高一矮的人說,你們去外地避避風頭也好,等到這裡形勢好起來以後再殺回馬槍,這裡的地盤最後還是我們的!
黃一民也說,對,不是有一句話,水笑到最後,誰笑的最好麼!
宋雨簾不由得不瞧了一眼雪雪後說,其實當今的各種勢力較量,都是看誰的後臺硬,這陣子姓趙的省裡有呂書記和主管幹部的鄭副書記撐著,當然是硬了,他這會兒獨佔鰲頭,我們就只能避避風頭。可是水無常態,人無常勢,我們的簡副書記靠山這會兒雖然不夠硬,可地盤牢靠,若是將來省裡呂書記調走了,鄭副書記退了,看那姓趙的還神氣什麼,要是到了那一天,他姓趙的再是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了,我們大家“柳暗花明又一邨”的日子會來到的,只要簡大哥這杆旗還豎著,就有重新奪回陣地的希望,到時人馬有的是,等到我們“兵強馬壯”,再度奪回失地,“收拾河山”,“眾志成城”“重整旗鼓”的那一天,對那些叛徒,都要進行清算的。
熊仁幹說,是啊,“人生常恨水常東”,誰都不會就此甘願敗下陣來的,我們當然要尋找機緣,我們希望簡副書記能夠頂得住,做到“泰山壓頂不彎腰”,“我自巋然不動”,始終是我們的領頭羊。
大家都點點頭,表示贊成。
接著熊仁幹又像對在坐的那些沒有參加市委擴大會的人通報說,不錯,就後臺來說,目前人家是佔上風,而且現在“孫趙聯袂”才一週年,還是正度蜜月,唱得又是“將相和”,這一前一後,一紅一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