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就會回來的。”
柳龍臉色稍緩,望著半空中那隻威武不凡的大鳥,嘆息道:“他一個小孩子,又能想出什麼辦法?眼看著城破在即,我們一家老小,也不知有幾人能夠在這場浩劫中活下來。”
父子二說話的功夫,馬匪們已經疾奔到了城下。
煙塵漸漸散去,露出了五百餘名“灰頭土臉”的悍匪,這些悍匪個個一人雙騎或三騎,正紛紛取出隨身攜帶的攀城飛抓,做著攻城前的準備。
為首的一名絡腮鬍子顯然不想等的太久,待馬匪們稍稍休息喘息了片刻之後,衝著空中猛的一揮手,鳥背上的那名騎士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殘忍和噬血的光芒,隨後膝蓋猛的一磕鳥背,翼鴉獸立刻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厲鳴,雙翅用力一振,以極快的速度,便衝進了城頭之上的人群之中,城頭之上的青壯們猝不及防之下,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便有數人被撞得倒飛了出去,大鳥藐視了一眼城頭上宛若螻蟻般的人群,巨爪隨意一揮,便輕易的撕開了附近一名青壯的胸腹,這青壯慘叫了一聲,便倒了下去,大量的鮮血混雜著下水肚腸噴湧了出來,灑落在了城頭之上。這大鳥一擊得手,巨爪再次橫著一掃,重重敲擊在了另一名青壯的腦殼之上,這青壯半邊頭顱立時塌陷了下來,緊接著便軟軟的倒了下去。大鳥在擊碎了這青壯腦殼的同時,另一隻巨爪則是閃電般的疾探而去,瞬間將一名長得頗為壯實的青壯捏住,微微一用力,只聽得一陣連綿不絕的輕微骨骼斷裂之聲響起,這青壯還未來得及慘叫出聲,便被捏成了肉泥,七竅流血而亡。
這青壯的哥哥見自家兄弟被大鳥捏死,臉上閃過悲憤欲絕之色,不管不顧的衝了過來,舉起手中的彎刀,拼盡全身的力氣衝著大鳥的巨足劈砍了下去,只聽得“鐺”的一聲巨響,彎刀宛若劈到鑄鐵上一般,高高的反彈而起,這青壯的虎口亦被震裂,旁邊幾個機靈的,也趁機向這大鳥射出了數箭,但這大鳥的羽毛彷彿銅澆鐵鑄一般,箭矢絲毫傷它不得。城頭之上一片混亂,而城外的馬匪們此時也已經紛紛翻身下馬,聚攏在了距離城牆極近的地方,只待為首的絡腮鬍子一聲令下,便利用手中的飛抓攀上城頭,形勢萬分危急。
四娃飛快的奔回家中,先是將母親房中的一面銅盆大小的銅鏡塞進皮甲之中,之後到院中尋了一根足有一人高的細鐵釺,略略檢查了一下釺尖,來不及向母親和姐姐等人解釋,便迅速的向城頭跑去。
當他趕到城牆附近的時候,見大鳥已經在城頭之上開始大開殺戒,不由得皺了皺眉,目光略略一掃,見父親幾人離大鳥還算有些距離,心中稍安,二娃見弟弟回來了,立刻躍下城頭,跑到四娃近前,急切的詢問道:“這大鳥厲害得很,老四剛才急著跑回去,可是想到了什麼好法子對付這畜牲?”
四娃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倒是想了個辦法,卻不知道管不管用。”說完在二娃耳邊低語了幾句,隨即將銅鏡塞到二娃手中,便衝著城頭一側那座用來警戒的高塔衝了過去,二娃眼中閃過一絲猶疑之色,隨後便跟在四娃的身後,同樣向著高塔的方向衝了過去。
四娃的身手遠比二娃要敏捷得多,僅十吸左右的功夫,便衝到了高塔的頂端,二娃此時才剛剛進入塔底,見四娃已經攀到塔頂,二娃迅速在靠近門口處尋了一處垛窗,看了一眼正對著垛窗的日頭,深吸了兩口空氣,定了定心神,這才將銅鏡取出,略略調整了一下角度,將反射後的光線投到了大鳥細長的鳳目之上。
這大鳥正殺得興起,忽然感覺到一束極其刺目的強光照射到了自己的眼睛之上,下意識的挪了挪身子,歪了歪鳥頭,那強光卻如附骨之蛆般,仍然緊跟著自己,這大鳥的靈智極低,立時便被這刺目的強光撩撥起了火氣,猛的半轉身形,偏著頭直視著這強光,見這強光仍然緊跟著自己,不由得大怒,一聲怒鳴,雙翅猛的一震,衝著這發出強光的高塔便猛撲了過去,僅剎那之後便狠狠的撞在黃土堆徹而成的高塔之上,二娃倒也機警,幾乎在大鳥撞上高塔的同時,拼命的從旁邊的入口處竄了出去。
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在大鳥的猛烈撞擊下,高塔瞬間便塌落了下來,無數大大小小的碎土塊,如雨點般的衝著鳥背上的騎士砸落了下來,同時暴起濃濃的煙土塵霧,那騎士見狀,連忙用手中的大盾護住頭臉的上方,他全身凱甲,這些土塊雖然傷他不得,卻也將他困在了鳥背之上。
大鳥撞向高塔之時,四娃見大鳥果然中計,臉上先是閃過一絲喜色,隨後雙目牢牢的盯著大鳥,面色緊張的迅速調整著自己的位置,力求使自己儘量位於大鳥頭部的正前方,在高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