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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院門應聲而開,院子不大,卻很規整,四方小院裡一條筆直的青磚小路通向主房,兩側是綠油油的菜園,小路上還支設了木棚,種滿了藤蔓植物,擋去毒人的太陽。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覺得不像沒人住的院子。

“有人——”蘋兒的話還沒喊完,就被湛無拘輕捂住嘴,指了指耳朵,示意她聽。

這時已走過青磚小路的一半了,主屋裡傳來一陣陣細微的呻吟聲,聽得出來像是很痛苦的樣子,同時還有個女人斷斷續續的嚶嚶哭泣,聽起來好不悽慘。

走到主屋門前,湛無拘把蘋兒擋在身後,輕輕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細瑣的腳步聲傳來,開門的是個臉上猶帶淚痕的年輕女子,她又用手擦了擦淚,才回問,“二位是喝茶的吧,對不起,我剛剛沒聽見你們來的聲音,請跟我來吧。”轉身關門的時候,又輕嘆了口氣,才領著湛無拘和蘋兒回到茶攤。

給兩人倒上新茶,配了點乾果,女子便坐在茶攤鄰路的位置上,望著小路發呆,眼裡還噙著淚花。

蘋兒心滿意足的喝了幾口茶水,暑氣消了一大半了,看著女子的樣子覺得很好奇,給了湛無拘一個眼神,意思我去打聽一下。經過這段日子的這麼多事,兩人已經相當有默契了。湛無拘也回望了她一眼,輕點了下頭。

“姐姐,你看起來很不好,出什麼事了嗎?”蘋兒輕問。

女子聽見問話回了神,看見蘋兒這俊俏小哥一臉親切的樣子,強忍住的淚花終於掉了下來,“我相公得了很嚴重的病,公公婆婆請了好多大夫給看了,都說沒得治了。”

“這麼嚴重?是什麼病?”

“不知道,大夫也說不清,前面村子裡聽說也有人得了這種病,也沒有治好,已經死了。不知道我相公能撐到什麼時候。”女子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蘋兒還是頭一次見女子哭得這麼慘,從小到大,除了娘和自己為了騙爹和哥哥乾打雷不下雨過,還從來沒哭得這麼慘。她這下可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回過頭去求助湛無拘。湛無拘皺著眉,剛才女子的話他當然都聽到了,他對醫術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頂多會灑個金創藥,綁幾圈繃帶,這麼多大夫都找不出毛病,他能有什麼辦法。

兩人正相顧無言的時候,茶攤旁的官道上傳來一陣急馳的馬車聲。

年輕女子馬上站起身來,遙望著馬車的方向,嘴裡還念著:“大夫來了!爹孃請大夫來了。”

馬車行駛得很急,轉眼就到了茶攤前,兩位老人扶著大夫下了馬車,急匆匆地往屋裡走去。

蘋兒也打算跟過去看看,被湛無拘一把拉住,輕聲說:“人家的家事,我們又不懂醫理,還是不要過去打擾了。”

蘋兒反牽住他的手,拖著他一起往屋裡走,“我們就在門口看看嘛,而且不懂醫理的是你好不好,我可是號稱小神醫呢。”說完還不服氣的嘟了嘟嘴,給了他一個白眼才繼續向前走。

“啊?”湛無拘不相信地低喊,“小神醫?誰封的啊?”

“我爹、我娘和我哥。”

湛無拘苦笑的搖搖頭,被她拖著走到門口。兩人在門口站定,只是遠遠地望著大夫診脈的情形。

湛無拘雖然不懂醫理,但也看出病床上男子的症狀不一般,他身上祼露的部分就像被充了氣一樣鼓脹起來,被子下面也鼓起好大一塊,他還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低頭看了蘋兒一眼,他敏銳地發現她的表情很嚴肅,好像發現了什麼問題正在認真思考一樣。呵,真是個驚奇的發現,原來這個小東西還有這麼認真的時候,難道她真的懂醫理?小神醫?呵呵,一想到這個稱號,他就忍俊不禁。

聽到他的低笑聲,蘋兒頭也不回地湊到他耳邊輕道:“我知道你在笑什麼,哼,呆會兒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小神醫的厲害,保你佩服得……那詞怎麼說來著?”

“五體投地?”湛無拘好心地提醒她。

“對,五體投地,駟馬難追!”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絆嘴的功夫,大夫已經診治完了,收拾好藥箱朝門口走來,二人趕緊讓開門口的地方。

老婦人跟著大夫走出大門,哭著哀求:“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吧!”老頭子也跟在一旁抹著眼淚,眼見親生骨肉這樣痛苦的掙扎,天下哪對父母能受得了呢。

大夫無奈地搖搖頭,“唉,我實在是盡力了,這個病症老夫平生未見。各種可能性都試過了,可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上次開的藥方,已經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