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說道:“姑娘的馬,不是在這兒麼?”
“這是給你騎的!”
說著轉身就跑了。
不知怎麼回事,江浪覺得心裡挺不自在。
如果這件事在昨天以前發生,他不會覺得絲毫不自在。可是,只是一天之隔,就全然不一樣了!
因為什麼?
郭小苓!
直到現在為止,郭小苓的影子始終在他腦子裡晃著。男女之間在發生過那種感情以後,必然是心心相印——那是什麼力量也分不開的!
他的目光四處搜尋著。
小紅在一旁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江浪向她點點頭道:“苓姑娘是不是住在這裡?”
“早先是的,後來不知為了什麼苓姑娘搬了出去,住在後院裡啦!”
“她一個人?”
“嗯!苓姑娘怕吵,最喜歡安靜!”
“夏侯小姐跟她來往不?”
“常常來往,剛才我們小姐還找過她呢!”
“找她去打獵?”
“不是!”小紅搖著頭道,“好像不是。找她做什麼,我也不太清楚!”
江浪還想1些什麼,夏侯芬就策馬而來了,便把到嘴邊兒的活吞了回去。
一剎那,他腦子裡全讓郭小苓佔滿了,迎面而來面如春花的夏侯芬,在他眼裡反倒是黯然無色了!
夏侯芬策著馬,鞍轡弓箭齊全地來到了面前。
“快上馬呀,跟我去個地方,包你玩得好!”
說著,她已抖開韁繩,一馬當先地衝在前邊,江浪只得策馬跟上去。
兩匹馬跑過了面前的這片草地。
前面是一片生滿了高高蘆葦的坡地。
夏侯芬興趣很高地回過頭向江浪招著手——她的馬已竄進了蘆葦叢中……
江浪催馬過來,陡地發覺眼前一片開朗。
好大的一片原野!
原野幾乎全為蘆花佔滿了,白色的花穗形成了一片白色的海。天風壓下來,大幅度地起伏著,形成了類似怒海中的巨大波浪——一眼看上去有說不出的美麗、說不出的心曠神怡!
在那裡,有幾隻展翅的大禿鷹低空盤飛著。聲聲鷹鳴,逗挑著人類先天具備著的潛在野性。
蘆花波浪裡,能夠清晰地看見縱橫的陌道——像是幾條巨蟒,遊行在怒海驚濤裡。
原來不開朗的江浪,也變得開朗了。
真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這麼豪邁的句子,沒有身歷其境的人是絕難道出來的。
“怎麼樣,美不美?”
夏侯芬在馬上回過頭來看著他,大風把她散開的長髮吹得飄拂著。一瞬間,她那種狂放與任性的稟氣,讓江浪盡收眼底一她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啊!
曾幾何時,她已把昔日的憂鬱愁結解開了。
像她這種年歲的少女,原是應該這樣的。
不等到江浪說話,她已催騎縱入大片的葦叢之中。
江浪的坐騎自動跟了上去。
兩匹馬穿行於大片葦叢之間,首尾相銜地賓士著。
一列野雞拍翅而起,五彩的羽翼在晴空翱翔著。
夏侯芬手持鵰翎,取下彎弓。張弓搭箭,“颼”地一箭射出!
一隻野雞頓時應勢而落,在蘆叢裡拍打著翅膀。
夏侯芬策馬上前,彎腰抬起。
江浪道:“姑娘好箭法,想必暗器上的功夫更高。”
說到暗器,夏侯芬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把野雞套在鞍後的繩套上,催騎來到了江浪跟前,伸出一隻素手,道:“拿來!”
江浪一怔道:“什麼?”
“你欠我的東西。”
“我欠姑娘什麼東西了。”
“哼,還裝蒜呢!”她眼睛一轉,道,“你可真會逗著人家玩兒,明明贏了我,竟裝著輸了。”
說到這裡,她臉上紅了一下,信手摺了一截蘆花,向著江浪丟過來,江浪信手抄住。
江浪忽然明白過來了。
夏侯芬所指,乃是江浪把她由赤峰牢房裡救出來的那一次,兩個人在墳場裡曾經比鬥過一回。
“姑娘說的是那一對耳環?”江浪問道。
夏侯芬向他一笑,道:“還說呢,真丟人,直到第二天我才發現,你怎麼摘下來的,我可是一點也不知道!”
江浪隨即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