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頭,大小姐有請!”
“哪個大小姐?”他說了這句話,立時就覺出多此一問,即道,“是夏侯小姐麼?”
小廝欠身道:“是……大小姐請您去一趟!”
“她在哪裡?”
江浪心裡透著希罕,自從那一天在“心明閣”見過她以後,到現在還一直沒跟她照過面兒,忽然承她召見,不知是個什麼路數!
“小的也不知道!”小廝道,“大小姐那個使喚丫頭小紅在門口等著您呢!”
江浪道:“我知道了!”
說完就站了起來,步出“督練房”。
小紅約莫十五六歲,像是挺機靈的樣子,她老遠看見了江浪,就急忙跑過來請安。
江浪道:“是夏侯小姐要你來的?”
小紅說:“大小姐在後院馴馬,說請總教頭去一趟!”
江浪怔了一下,問:“馴馬?”
小紅道:“是老王爺早先賞的兩匹蒙古馬,性子烈得不服人,這一回總算讓大小姐制服了!”
江浪原本提心是不是有關郭小苓的事,聽她這麼說,倒放下了心。
當時就由小紅在前帶路,穿過了一大片草地,來到了一幢大樓房前。
這地方,也屬於禁宮的一部分。
從這裡穿過上道長廊,繞到這座大樓房的後側方,便是一大片草地。
江浪的腳剛踏進,即聽得一聲嘹亮的馬嘶。
一匹棕紅色的駿馬,上面騎著一個紫衣少女,迎面賓士過士不。
馬上的少女,正是夏侯芬。
今天看上去,她出落得極為標緻!
她一身紫色勁裝,腳著鹿皮長靴,小蠻腰緊緊地扎著,背上還揹著一面長弓,皮鞍前側箭槽上插著十來支鵰翎。
那匹棕色大馬,像是很不馴服,一路顛伏著跳躍而出!
招展的夏侯芬在馬上笑著道:“啊喲,大哥!江大哥快來,這匹馬我可怕了……”
隨著那匹馬不時地跳躍,夏侯芬更是叫個不停。這一刻,她真像個小女孩子那般夭真。
江浪嘴裡應了一聲,肩頭微晃,來到了馬身跟前。
那匹大棕馬,果然是好烈的性子,唏聿聿長嘶一聲,倏地揚起前蹄,直向著江浪身上踏來!
昔年,江浪有很長一段時間是與拜弟裘方靠著擒捉野馬變賣為生的。所以對於任何型別的野馬,他都有信心馴服,眼前這匹馬,當然也不例外。
只見他喝叱一聲,雙手同時遞出,左右各一,抓在了面前這匹烈馬的口環上!
隨著他雙手用力拉下的勢頭兒,右面膝頭霍地抬起,只一下就擊中了大棕馬的口鼻要害處。
說也奇怪,只是這麼一下,那匹馬頓時老老實實地安靜了下來。
夏侯芬驚訝地道:“咦,你是怎麼制住它的?”
江浪笑道:“過去,我捉過一個時期野馬,懂得一點馬性子!”
說時,夏侯芬翻身下馬,笑嘻嘻地道:“老王爺出遠門去了,沒人管我,我想找大哥一塊兒打獵去!”
江浪心裡頓時一驚,道:“老王爺出去了?”
“今天早上走的。”夏侯芬說到這裡,聲音變得低低的,道,“沒人知道!”
“他上哪去了?”
“去呼魯茲,見海酋長!”
“誰是海酋長!”
“是個蒙古人。”她笑了笑道,“這個人很滑稽,自稱是元朝開國皇帝成吉思汗的第六代孫子,可他偏偏不叫成吉思汗……”
“老王爺去找他幹什麼?”
“誰知道?他又不跟我說!”
說到這裡,笑了一陣子,又道:
“我巴不得他老人家離開幾天,沒人再在我身子後面老嘀咕。江大哥,我們好像好久不見了,聽說你當了總教頭以後好神氣喲,連人都不理了!”
“姑娘說什麼笑話!”
“我說的是真的。要不然,怎麼好幾天連你的人影兒也沒見到……”
江浪道:“姑娘身居禁宮,我豈能隨便出入?”
夏侯芬瞅著他,微微笑道:“算你會說話,現在我把你請來了,總沒借口了,巴!”
江浪道:“姑娘想去哪裡打獵?就姑娘一個人?”
“不,兩個人!”
“還有誰?”
“你呀!”
她說著,把馬韁交到江浪手裡,道:“你等一會兒,我牽我的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