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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嗨!”克羅姆韋爾大聲說,“馬克思醫生怎麼辦呢?”

“他坐下一輛車來。”克倫斯基說。“他得去打個電話。”

“嗨!”他又朝我喊,“你太太怎麼辦?”

“她沒事。”我說,揮手道別。

回到家以後,我發現了克羅姆韋爾的手提箱,還有從他兜裡掉出來的一些零錢。

我開啟手提箱,看見一疊紙和幾份電報。最近的一份電報是財政部發來的,催克羅姆韋爾一定要在午夜打個電話給某人,十萬火急。我一邊看著那些法律檔案,一邊吃了一個三明治,喝了杯酒。我決定替他往華盛頓打個電話。我費了好大勁才把那個人叫起來。他睡意朦朧地說著話,顯然是生氣了。我解釋說克羅姆韋爾出了點兒意外,明天早晨再給他打電話。“可你是誰?……這是怎麼回事?”他不停地重複著。“他早晨再給你打電話。”我又說了一遍,沒理他那不停的詢問。然後我就掛了電話,撒腿就跑。我知道他會打回來,我怕他叫警察抓我。我繞了好長一段路才到了電報局,在那兒我給克羅姆韋爾往康姆德斯飯店發了個電報,我希望克倫斯基已經把他送到了。離開電報局的時候,我意識到克羅姆韋爾可能明天下午才能收到電報。我去了一家咖啡館,往康姆德斯飯店打了個電話,督促值夜班的服務員一定要記得叫醒克羅姆韋爾,如果電報能及時到的話。“不行就潑他一瓢涼水。”我說,“可是一定要記住讓他讀電報。這是有關生死的大事情。”

我回了家。莫娜已經來了,正在收拾那片狼藉。

“你們的晚會一定開得不錯。”她說。

“是的。”我說。

我看見手提箱躺在那兒,也許他往華盛頓打電話的時候要用這個。“瞧,”我說,“我們最好叫輛車,馬上把這個給他送去。這些東西我都看過了。它們可是碰不得,最好別讓人知道這些東西在我們這兒。”

“你去吧。”莫娜說,“我累了。”

我又來到街上,正如克倫斯基剛才說的,坐下一輛車趕過去。到了飯店以後,我得知克羅姆韋爾進房間裡去了。我堅持讓服務員把我帶到他的房間裡,克羅姆韋爾穿著衣服躺在床罩上,四腳朝天,帽子放在一邊。我把手提箱放在他懷裡,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然後,我讓服務員陪我到經理辦公室,向那個人解釋一下情況,讓服務員做證。他看見我把手提箱放在克羅姆韋爾的懷裡了。

“那麼,你叫什麼名字?”經理問道,對這種不太一般的做法有點兒心神不安。

“噢。”我說,“綜合研究所的哈里·馬克思醫生,有什麼事你早晨給我打電話。克羅姆韋爾先生是我的一個朋友,聯邦調查局特工。他有點兒喝多了。我希望你們好好照看他。”

“我當然會的。”夜班經理說,看起來有點兒大驚小怪的,“馬克思醫生,我們隨時可以在辦公室找到您,是嗎?”

“當然,我全天都在。如果我出去的話,你就問我的秘書羅賓諾維奇小姐,她知道我去哪兒了。現在,我得回去休息了。我九點鐘還得去手術室。多謝。晚安!”

旅館的侍者把我引至旋轉門。他顯然對我剛才那篇胡言亂語印象頗深。“要計程車嗎,先生?”他問。“好的。”我回答,把我在地板上撿起來的零錢都給了他。

“非常感謝,醫生先生。”他一邊說著一邊點頭哈腰地把我引向計程車。

我讓司機把車開到泰晤士區。我在那兒下了車,向地鐵站走去。剛到售票處,我發現身上一分錢也沒剩下。坐計程車把我身上最後一點兒錢也花光了。我走上臺階,站在馬路邊,琢磨著從哪兒可以弄到買地鐵票的錢。我在那兒站著的時俟,一個夜間送電報的從我面前過去。我看了他兩次,想看看我是不是認識他。後來,我想起來在格蘭特中心的那家電報局。我肯定有認識人在那兒。我走回格蘭特中心,一眼就認出,在桌子旁邊,千真萬確,是我的老朋友迪格斯。“迪格斯,借我五分錢好嗎?”我說。“五分錢?”迪格斯說,“嗨,給你一塊錢!”我們聊了一會兒,我就又回地鐵站了。

那天晚上,一開始的時候,克羅姆韋爾說了好幾次“我的朋友倫道夫”。我絲毫也沒對他們是好朋友起過疑心,儘管克羅姆韋爾做卡薩報紙的密友實在是太年輕了。我越想克羅姆韋爾這個人就對他印象越好。我決定再去看看他,下一次就我一個人去。我心中暗暗祈禱他別忘了打那個電話。我不知道他得知我翻過他的手提箱之後會怎麼看我。

沒過幾天,我們就又見面了。這次是在莫斯科韋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