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方式顯然不太機智。
中尉沒有動怒。相反,他禮貌得體地向莫娜解釋了一下他來訪的性質。然後說:
“現在,小姐,您能告訴我您為什麼寫這篇文章嗎?”
我們兩個是同時做出反應的。“我告訴過你是我寫的!”我叫道,而莫娜卻全不理會我的話:“我認為警方沒有理由要求我做出解釋。”
“這是您寫的嗎,小姐……或者更確切地說,米勒太太?”
“是我寫的。”
“不是她。”我說。
“到底是誰寫的?”中尉以父親般的口吻說。“或者是你們倆共同寫的?”
“這跟他沒有關係。”莫娜說。
“她是在保護我,”我抗議道,“她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也許是你在保護她吧?”中尉說。
莫娜按捺不住了。“保護?”她叫道。“你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不對嗎,這……這……?”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叫這個表明罪狀的證據。
“我並沒有說你犯了什麼罪,我只不過想知道你寫這篇文章的動機是什麼。”
我看了看莫娜,然後將目光轉向摩根中尉。“還是讓我來解釋吧,我才是作者。
我寫它是因為我很憤怒,因為我不願看到不公正的事情,我要人們都知道都瞭解。
這回答了您的問題嗎?“
“這麼說,這不是你寫的了?”摩根衝莫娜說。“我很高興。我實在無法想象您這樣一位漂亮的小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莫娜又怔住了;她預料的是完全不同的一種反應。
“米勒先生,”他繼續遭,語氣中有了一點兒細微的變化,“已經有不少人對您這篇諷刺文章有意見了,人們不喜歡它的調子,覺得它是煽動性的。你讓人感覺很激進,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不然你也不會住在這樣的地方。我很熟悉這套公寓,我的前任和法官,還有他的朋友常在這裡玩牌。”
我開始放鬆,我知道整個事情將以一個善意的忠告而告結束——忠告我不要成為鼓動家。
“怎麼不給中尉倒點兒酒喝呢?”我對莫娜說。“您不介意和我們喝點兒什麼吧,中尉?我想您已經下班了,是嗎?”
“當然不介意,”他答道,“現在我已經知道了你們是什麼樣的人。這類事情我們不得不調查調查的,這是例行公事,你知道,這個地區一向都平靜得很。”
我以微笑表示我完全理解。緊接著,一個念頭突然間閃過我的腦海,我想起了我年輕的時候被拘捕時面前站著的那位警官。這段回憶使我靈機觸動,我一口氣喝下一杯雪莉酒,仔細地看了摩根中尉一眼,接著就像一隻雲雀一樣一連串地說開了。
“我是老14號牢房的,”我略帶醉意地微笑著對他說,“或許您認識紹特上尉和奧克雷中尉?還有吉米·丹?您一定記得帕特·麥卡倫吧?”
我面前的眼睛睜得像牛一樣大了。“我從格林波特來。”他說著伸出了手。
“誰能想得到呢!”這下一切都清楚了。
“對了,”我說,“您是不是更喜歡喝威士忌?我剛才忘了問您。”(我們沒有威士忌,但我知道他肯定會拒絕的。)“莫娜,我們的蘇格蘭威士忌呢?”
“不,不!”他連連反對,“我連想都不會去想它,這已經很不錯了。這麼說來你是老14號的……而且你是個作家?告訴我,除了這些……這些……之外你還寫什麼?寫書嗎?”
“只寫過幾本,”我說,“最近的一部出版後我會立即送給您一本。”
“那真是太好了,也把你太太的作品送給我一些,好嗎?我想說,你選了一位聰明的太太,她知道得很清楚該怎麼保護你。”
我們又聊了一會過去的日子,然後摩根中尉說他該走了。
“我們會把它歸入……你們把這些叫做什麼?”
“銅版詩。”莫娜說。
“好的,那就是詩歌類了。再見,祝你寫作順利!如果遇到麻煩,你知道該到哪兒去找我。”
握手道別之後,我把門輕輕地在他身後關上。
“喲!”我撲通一聲坐到了椅子上。
“下次如果再有人找我,”莫娜說,“記住銅版詩是我寫的。今天幸虧我及時趕了回來,你是不知道怎麼對付這些人的。”
“我覺得我做得很好。”我說。
“跟警察永遠都不能說實話。”她說。
“不盡然,”我說,“你必須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