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街區來到庫圖佐夫斯基大街,在早晨高峰時期,行色匆匆的人們和繁忙的交通車輛幾乎塞滿各個地方。
他化了幾乎有十分鐘的時間才找到這大街上他要尋找的汽車站。在他上車前他朝後看了一下,沒看見有人注意他或跟上來。
那鏤花鍛鐵大門上方的招牌上寫著“沙布洛夫區第57國家孤兒院”
路金朝那門房的看管員出示了他的證件,然後將車開進大門。車裡帕沙坐在他的旁邊。他看上去渾身不自在。
“你不介意一個人進去吧,尤里?這種地方叫我直起雞皮疙瘩。”
“我也一樣。但隨你便吧。”
路金將車停在這座陰沉沉的四層樓紅磚房的外面,當他鑽出車外時,他看見那兩扇前大門開啟了。一箇中等年紀、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慢慢地走下階梯。她的臉是那種裝腔作勢的一本正經,那冷峻的眼睛打量了路金一會兒,然後伸出一隻枯瘦的手。
“我想是路金少校吧?我是孤兒院的負責人。”
路金佯作不見那女人伸出的手而向她亮出他的證件。她狠狠的目光表明牢記著這一侮辱,她仔仔細細地驗看了一番他的身份證件,然後她又看著他。
“我得說你的那位中尉同志提出的要求很不尋常。毫無疑問你是帶來了我要的有關部門的證明信?”
“我想這應該包括一切了吧。”
路金遞給她貝利亞簽字的那封信。那女人的腔調立即大變。
“啊……當然,少校同志。”
“我的時間非常有限。那孩子呢?”
“跟我來。”
那負責人回身走上階梯開啟一扇大門並跨了進去。一股酸性肥皂和餿黴食物的味道頓時飄出這座房子。
當路金準備跟著那負責人走上階梯時,一種直覺不由得讓他抬起頭來。
在三樓的一個窗戶,兩個長著黃瘦臉的小男孩正張大眼睛盯著那綠色的寶馬車看,車子裡面帕沙坐著。他們的臉是那種困在籠子裡、易受驚的動物的表情。當他們看到路金在注意著他們時,兩人便一下子就從窗戶消失了。
路金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然後他跟著那負責人走了進去。
那座別墅在離莫斯科八公里遠的拉蒙基區。
史朗斯基提前兩站下了公共汽車,沿著那條僻靜的、兩旁種著白樺樹的路走了五分鐘,最後他找到了那個地址。
那座木結構的房子很寬大,兩層樓,漆成綠色。這房子是建在它自己那一大塊地皮中間,四周圍繞著高高的白樺樹。附近還有另幾幢別墅,分列在路兩旁,但從那緊閉著的百頁窗格來看那些屋子裡面是沒有人在。
一條狹窄小徑通向那個別墅,背後還有一間寬大的堆木間。他觀察了這塊地方有五分鐘,在這條空蕩蕩的街上來回走著。由於發生的這一切,他來早了兩天,他在思忖著那女人在不在家。那百頁窗格倒是開著,但他卻沒見窗簾後有一絲動靜。他決定冒險去敲敲前門。
他踏步走上那小徑,用力敲著門。過了一會工夫,門開了,一個女人出現了。他認出了她就是麥西描述的那個人樣子。
她謹慎地看著他。“什麼事?”
“德佐夫女士?”
“是的。”
“我是亨利的一個朋友。是你在等的人。”
那女人的臉一下子轉白。她打量了史朗斯基好一會兒,然後又緊張地張望了下街道。
“進來吧。”
她把他帶進後面寬敞的廚房間。角落裡點著一個爐子,透過廚房窗子,史朗斯基看見一個非常寬大的花園,間雜著光禿禿的水果樹和蔬菜地。
那女人緊張地問道,“你來早了兩天。而且說好了你們是兩個人?我是要等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
史朗斯基看了她一眼。她長得確實漂亮,身材豐腴,有著渾圓的臀部和乳房,指尖上塗著指甲油,長長的指甲修剪得漂亮完美,她的眉毛精心修理過並著染得更加深濃。他注意到她沒戴結婚戒指。
“我恐怕出了點問題。我的朋友不能來了。”
那女人猶疑著問道,“出了什麼事?”
史朗斯基跟她講述了一番,但沒講得很細,也沒提起路金。他看見那女人臉上害怕的神色便說道,“不用擔心,她一點也不知道你。”
“你肯定嗎?”
“你就相信我的話,你是安全的。”
他驚魂未消地看著這個女人。他意識到他要比他想象中來得更緊張,而且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