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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了揹包裡,悄悄帶回了深圳。

這樣的閒情逸致應該是每一個人都羨慕的生活奢侈,更何況是王石這樣一個本應匆忙無比的企業董事長的閒暇之樂。

王石顯然是個有閒的人。但並不是從來都是一個有閒的人。

在深圳的早期,王石全然和現在的狀態不一樣。

有著巨大工作壓力的生活,有時更像一副枷鎖,在所謂的工作之外呼吸不到任何的空氣,工作會變得越來越沉重,性格也變得異常緊張。王石就曾經有過這樣的生活。在剛剛到深圳的時候,心情的緊張加上工作的壓力,讓他的神經總是繃得緊緊的,在公司裡隨時可能聽到王石爆發的聲音,員工上下心裡都有一個共識:老闆脾氣很大。

不僅是員工,女兒也領教過他的暴躁。那時王石一個人在深圳工作,家人都留在廣州。一次王石回家,僅僅因為看到女兒作業做得不好,脾氣竟然一下就上來犯了急,不問青紅皂白,照著女兒的屁股就打了幾下,家裡老人急了,衝口就叫了出來:“你有什麼資格打她?你管過她嗎?”

王石說自己打了之後馬上就後悔了,這是王石唯一一次對女兒動手,所以直到現在依然記得很牢,並且一直懷著歉意。這是一個父親的情愫,是一種永遠都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繞。而從另外的角度,王石也在想,暴躁的脾氣總是和內心的不穩定有直接關係,而內心的不穩定,基本上都來源於生活節奏的快速,導致在繁忙的節奏中工作和生活重疊在了一起。

同樣是面對女兒,當十多年過去,完全是另外一重景象了:一天女兒在鬱悶,原來在學校裡因為是小組負責人,在同組人沒有及時完成集體工作的時候,她作為負責人必須要一個人去完成工作,所以心裡不太愉快。

王石聽了,很來勁,他那一陣正好看了很多社會心理學的書,於是決定用科學理論引導女兒。他告訴女兒:從進化心理學上來講,真正有能力的一把手有各種方法來統一下屬:一種就是用暴力性動作,相當於把下屬們暴打一頓:你得聽我的;第二種,我有暴打你的能力,但是我不打你,就是靠威懾,我就可以把你毀滅;第三種就是溝通、協調,讓你甘心情願地覺得我在這個位置上最合適。比如有一種鳥叫阿拉伯眉,按理講最好的蟲子應該是阿拉伯眉的一把手吃了,應該是下面的鳥供應給他,但它不是,阿拉伯眉的領頭鳥的功能就是找吃的,找到吃的後,大搖大擺地給下屬吃,而下面的鳥,必須要做出順從的樣子,把蟲子給吃下去。這個就是統一的能力,是最高階的一種統治能力,不是靠暴力,也不是靠索取,而是靠給予。你現在這個行為就是給予,是符合進化心理學的。

一番不厭其煩的長篇大論,女兒聽完,長呼一口氣:心情好了!

——如此的改變,大概最能說明王石心情的放鬆,試想如果在十幾年前,他一沒時間去了解這麼冷門的學科,二大概也沒耐心為女兒的心情花上十來分鐘進行 “理論勸說”。王石經常把自己的急躁脾氣慢慢磨滅歸功於年齡漸長,而從一個外界的眼光,他的心態在工作上的轉變也是很大的因素。

曾經有房地產行業內的人說:“房地產工作辛苦到根本不用奢望能夠享受閒暇的生活。”這句話對王石是無效的。曾經有人把王石歸類為“悠客”一類城市人群,這是一群抽離了匆忙生活,將自己的大部分時間花在自己興趣上的人。所謂悠客,其特徵為:一、調節身心,避免“人到中年”的積勞成疾、內憂外患;二、好好地盡做子女的孝心和為人父母的責任;三、更新自己的知識結構,給自己充電;四、嘗試為愛好,而不是為謀生工作。其實,作為悠客最重要的是,悠客的前提是事業成功,有經濟實力,在把繁忙工作放棄的同時,並沒有失去社會地位和收入,是一群魚和熊掌兼得的人。

這並非易事。

對於一個承擔著有著十幾家分公司的上市公司董事長之職的人來說,“閒暇”這個概念在想象中應該顯得很奢侈。在喧囂的都市,“忙”幾乎成了現代城市人共同的“病”,生活的每個縫隙都充滿了公務、生存的壓力,在這些忙碌的層層疊疊中要享受到閒暇角落的陽光,幾乎是一種奢望。作為悠客的王石顯然實現了這個奢望,試想在一年中有兩個月以上的時間可以置身於公務之外的人,不僅是有閒暇的客觀時間,更主要的是,他必須具有閒暇的主觀心態。

《王石這個人》:閒暇(2)

王石的閒暇之心,是要有勇氣的。作為全國最具聲名的房地產公司的掌門人,本人又正當盛年,本來應該有許多可以牽掛的事情: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