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錯了,現在,從這一瞬間開始,駕駛這輛車走掉的不是偷、是撿走,因為現在我要把這輛車扔在這裡了!」
說著又笑了。我和中禪寺敦子模仿洋人的動作聳了聳肩。
據中禪寺敦子說,法明寺和鬼子母神是不同的建築,而鬼子母神在法明寺裡面的說怯,好像是正確的。雖說如此,寺院和鬼子母神還是離得相當遠。而且,中途因為散佈著森林和民家,屬於寺院的用地到底範圍及於何處,我並不清楚。還有,這也是聽中禪寺敦子說的(儘管如此,她好像也是現買現賣京極堂的話),久遠寺醫院所在的法明寺的東邊,整個來說,好像是個很大的墓地。這個雜司谷的墓地,是明治五年(譯註:一八七二年)在東京制定的七個墓地之一,有兩萬八千九百七十八坪。我想我所模糊想象的豐島區墓地大概就是這裡吧。
前住寺院的道路不僅彎彎曲曲,而且所到之處全是森林,簡直就像迷宮。
突然察覺到這個迷宮的最前面似乎只有墓地。偶然和墓地相遇,無緣由地感到很討慶,腳步突然沉重了起來。
可是,我們還沒有走到墓地,就被環繞著寺院的雜木林給檔住了去路。
「這根本是森林嘛。前面又是墓地,而且這裡是住街道的方向啦。」
夾著雜木林路的另外一邊是民家和商店街。繞過道路似的森林,那裡面多半有個廣大的墓地。我甚至相當確信。可是,樐窘蠔廖尥O碌囊饉跡�芸斕刈呷ァ! �
「樝壬��潛呤悄溝亍D溝睪芸砉悖�刈右菜倒�搜健!埂 �
「那位女士說在東邊吧,你竟把人家特地教的路線給忘了嗎?住這兒的人這麼說就相信吧。」
「要我相信,樝壬��閿置惶�健!埂 �
「因為你很健忘,所以我事先問了和寅。嘿,就從這條路進去。」
蒼鬱的森林一度中斷後,那裡出現了窄路。
「從那裡彎過去後,就是墓地了。」
我毫無緣由地覺得不該進去。彎進路以後就是墓地。荒涼的墓場光景彷彿展現在眼前。
「喂,很頑固唷,關,你害怕了嗎?」
可能吧。
「老師,沒有墳墓嘛。」
走在後面一步的中禪寺敦子,不知何時趕上我,已進入那條小路了。
「有墳墓的路線是對面高臺的方向,這一帶是森林或住家。」
胡說!這附近全是墓場、拘留所或瘋人院。
「關、關口,振作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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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張開眼睛後,看到了不該看的女人白晰的足脛和乳房。
「老師、老師,你沒事吧?」
是中禪寺敦子的聲音。那麼,這不是在做夢了。我緩慢地睜開眼睛。
看見醫院了。
我來過這裡,並非催患似曾相識症(譯註:法語deja…vm),這個風景的記憶。很大的、太大了的石造建築物。用磚砌成的牆、的小路石塊都記得。我腦裡的確有著對森林,連延續到門的小路石塊都記得。
靠近門的時候,發現磚牆遭到極嚴重的破壞。是空襲後的痕跡吧,但在■那個時候■的確並沒有壞。
■那個時候■是何時?
我覺得耳鳴。
走到玄關,不透明的玻璃門上寫著半飛白似的字樣「久遠寺醫院」。和夢境完全一樣。開啟門,看起來像受理處的地方沒有人。■那個時候■也是沒人在。樐窘虺鏨�剩�腥嗽諑穡烤迷端鋁棺喲永錈孀吡順隼礎! �
然後,我恢復了神智。
「遠道光臨,非常謝謝。」
久遠寺涼子把略帶曲線的頭髮束在後面,薄薄白色寬鬆罩衫下,是一條黑色緊身裙。打扮完全不同。和我的印象完全相同。是一個黑白的、相片中的、時間在她身上停住的女人。
「呀,昨天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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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大小姐也知道,偵探是一門必須懷疑人的生意。即使是客戶也不例外。對你家人問些不禮貌的問題,但如果大小姐肯說一句這全是為了解決問題,那就萬幸了。」
我沒想到樐窘蛉鞝說嗇苧隕頻饋V徐�露刈雍孟褚燦型�校��謀砬櫸路鴇歡沽W擁�渲械母胱影憔�鎩! �
「當然。不過,我父母的為人很傳統,反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