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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經過了一天。已然晉級了一級星術士的程晉州,沉穩的看著請帖,沉穩的被侍女揉來揉去,心想:既然和皇帝老兒尿的南轅北轍,把夜壺換成馬桶也是無濟於事。

想到此,他斷然道:“我不去見了。拿紙筆來。”

侍墨愣了一下,又哪敢說半個字,去房中極快的磨墨,水用的都是漱口剩下的。

程晉州微微懸臂,用極醜的字跡寫下一行字:有點忙,改天再敘。

寫完,他將狼毫一甩道:“你去,送給劉家。”

俯身看著程晉州寫的紙條,侍墨險些哭出來。不說文筆字形如何,就這麼一句話回過去,誰知道劉家會是什麼態度。

侍墨吞嚥著唾沫,低聲道:“三哥兒,這份是劉家老爺子的親筆書信,您的回信,肯定會讓老爺子看到的。”

送信的差事任落在誰頭上,侍墨都不敢出聲提醒。但落在自己頭上,他就再忍不住了。劉家的勢力如何,程晉州這些二代子,三代子可能不關心,他們做奴才卻一清二楚。事實上,各家的僕役從來是最清楚京中等級變化的——路上行車,誰給誰讓;舉牌迴避,誰給誰避;請客吃飯,誰通誰傳誰上座,如此等等,永遠都不能亂,不能不知道。

程晉州確定的道:“去給劉家送去吧。”

事有輕重緩急,他能分得清楚。不僅如此,他更擔心,劉家老爺子別打著和他一樣的主意——想將某人軟禁在宅子裡。對於保皇派來說,如果有皇帝陛下的默許,幽禁一名星術士幾年時間,亦不算是太讓人吃驚的事情。儘管他們可能因此承受莫大的壓力。

壓力終究是壓力。

程晉州穿戴停當,就準備去外面坐車。

馬未動,程父卻不知從哪裡出現,親自將之攔了下來,手上揮舞著他的回條,扔在地上,怒道:“你怎敢給劉家回這樣的書信。”

“他們就是這樣送來的。”程晉州用眼神尋著侍墨,後者藏在幾個侍從後面不敢出來。

原來,這廝根本不敢直接去送信,先到戶部找了早早就去辦公的程允安。

程父不理程晉州的動作,將書信甩給他道:“我親自送你去劉家,劉家老太爺。他也是你的長輩。你要盡孝。”

要是和他扯禮教的東西,那就再掰扯不清楚了。程晉州拉住他,嘆口氣道:“老爹,你就真不怕我被人害死?”

程允安一愣,轉而大怒道:“他是你的長輩,怎會害你。”

“我要是個傻乎乎的秀才,他當然不會害我,我現在是星術士啊。”程晉州更將左臂沒什麼用的星陣亮出來道:“萬一劉家靠向皇上,我們一進門,一群刀斧手衝出來,肉醬家族難道給咱們設大堂鳴冤不成?劉家老爺子又向來不待見我,您看看咱們來京城這麼久,您的兒女親家有沒有請咱們進過一次府,要是他們能發揮點作用,您要去戶部做個主事,何至於顛來倒去,侯文吾又哪裡敢碰我這個星術士?兩頭受敵他才是活的不耐煩呢。”

他是危言聳聽,但程允安卻遲疑起來。當日劉斌與之結親,除了喜歡程晉州,以及為女兒找條後路以外,多多少少是有些一時激動的——劉家是劉家,劉斌又是劉斌。劉斌活著的時候,劉家自然對他的女兒千寵萬寵。但他要是因田畝改革的事情獲罪,那女兒的命運不見得會比沒有家族的生活好多少。“

程晉州也算是摸熟了老爹的脾性,他要是說“我會被軟禁”,程允安說不定說“那你去試試”。

但說的性命攸關,優柔寡斷的文人就會懷疑起來。

他們不懂數學,不知道小機率時間忽略掉就算了,他們想到的是,萬一真的……

未慮勝,先慮敗,真是最好的推脫詞,無作為主義的萬金油。

安撫了老爹。程晉州彎腰將那紙條拾,屈指彈彈,又招招手道:“侍墨,你過來。”

“三哥兒。”侍墨哭喪著臉,不敢多說什麼。

“信拿穩了。”

“拿穩了。”侍墨從程晉州手上結過信,在衣服上使勁蹭兩下。

“你現在去劉家送信,多的廢話都不許說,回來自己去領20個小板,記住了嗎?”程晉州聲音冷峻,帶著毋庸置疑的命令色彩。

侍墨一句話不敢說,跪下就磕頭道:“三哥兒您放心,我一定把信送到。”

程允安彷彿不認識似的看看自己兒子,對他的手段也有些驚訝。20小板是打在脊背的,要是真切的打下來,半個月下不了床是肯定的——他也不是真的在意某個下人的懲罰,但程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