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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他們並未找到，結果我們三人隨後又進來打亂了他的計劃，之後他一定會再回來搶奪？”許青黛接著他的想法，順著思路推測。

“言下之意，你知道東西在哪兒？”沈譯松目光如炬。

“在我這家，娉婷曾送給了我。”周儀方朝著內屋望了一眼，繼續道“我同她自小青梅竹馬，雖無血緣關係但是也以兄妹相稱，我雖然為屠夫，但是我們平日會一同欣賞詩詞歌賦，我倆關係甚好。於是在我弱冠之禮時，她將此物贈與了我。”

“甚好。麻煩交於我以治療耳疾，作為交換，我會幫你查殺死鞠通之人。”沈譯松在一旁搭話，言辭誠懇。

“周儀方，黑烏鴉雖然臉臭但是還是可以相信之人。倘若他恢復了也有能助你一臂之力，當務之急我們先處理娉婷的屍首再做打算，你意下如何？”許青黛覺得娉婷屍骨未寒，黑烏鴉就提議實在涼人心，因此站出來做了個和事佬。

“當下，我還能信誰?”周儀方轉過頭衝兩人苦笑，悲傷的氣氛流轉在三人之間。

倘若三人不將娉婷的屍首掩埋了，若是被官府發現定會開堂查辦，而方才發現屍首之時，周儀方雙手曾在匕首上留下了指紋，他本為屠夫，身份低賤又無別的人證可作證，只憑許青黛和沈譯松這兩個微不足道的外鄉人，根本無法脫身，只會落得個牢獄之災，更別提找出兇手報仇血恨了。

三人對視一眼，回到屋內用白布將葉娉婷裹起來，用草蓆蓋在上面，找來一輛推車將她運到了郊外。

夜色漸晚，山裡的蟲鳴聲此起彼伏螢火蟲從灌木叢中齊聚飛來，繞著墳塋打旋兒，腹部的熒光照耀著立好的墓碑，似乎在為同類追悼和哀鳴。總有人有說杜鵑啼血猿哀鳴，只是見識過萬物當中最微末的種族弔唁罷了。

周儀方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緩緩低下身子把葉娉婷安放在“墓穴”，溫柔地揩掉她嘴角的鮮血，雙手顫抖地抓著草蓆的一角遲遲不肯鬆開，彷彿只要自己不將她掩埋，她就會甦醒過來。

“周儀方，讓她去吧。”許青黛又再次見別離的場景，知道同有慈的失聲痛哭不同，此刻沉默的周儀方內心的悲痛並不亞於前者。

“娉婷——”最終還是撒手，破敗的草蓆遮住了她清秀的面龐。“走好——”周儀方轉身，再不看墳裡一眼，起頭撬土填平，其他倆人也從旁協助，很快眼前就堆一起了一個座墳塋。

周儀方從原本的手推車上拿出一本詩集，蹲下身來拿起火把點燃，詩集的紙灰隨著風飄遠。

“這是娉婷最愛的詩集，走吧。”

說完，周儀方舉起火把頭也不回的朝著鎮上走去，留下身後的兩人面面相覷。

倆人緊隨其後，跟著周儀方來到了一處小屋，屋內有一面牆上掛滿了各種形狀閃閃發亮的刀具，而另一間屋子卻完全不同，木質的書櫃上擺滿了各種書籍，筆墨紙硯也是琳琅滿目，一個角落整齊地堆著一些臨摹的字畫。

其實早在葉娉婷那兒，許青黛就覺得好生好奇，但是當時在生死麵前，提這些問題大有冒犯之意，也是為了緩和一點低沉的氣氛，許青黛思前想後還是問了出來：

“周儀方，我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一旁的沈譯松抬起雙眸，挑著右眉饒有興致地盯著許青黛，根據這幾天的相處，聽著他這個開頭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的問題。

“嗯？”正在收拾包裹的周儀方聽到這個鄭重的問題，停住了手裡的動作。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屠夫一般目不識丁，但是又麼會家裡滿屋書籍，更不會喜歡同人詩詞歌賦之類的了。”許青墨那圓潤的杏眼裡充滿了好奇。

“確實很奇怪。不過告訴你們其實也無妨，以後我們會一起同行，知根知底不說，有一番瞭解也是需要的。”周儀方乾脆走到了許青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