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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就在達賴湖北岸,成吉思汗派人給王罕捎去口信,口信的內容有很多史料曾經引證或介紹過。在信中,成吉思汗回憶了過去那麼多年中他和王罕之間的純潔友誼,以及他曾為王罕所做的一些事情,希望藉此感動王罕這個從前的主人。信中他稱呼王罕為“父罕”,即他的父親,以表明他仍然在小心地充當著他的臣僕。他說,他只要求父罕能夠寬恕他(桑昆反駁說這是為了麻痺王罕,使他放鬆警惕性)。在信中,他還回憶起古代蒙古王室的後裔阿勒壇,說他自己之所以接受“汗王”稱號,是因為阿勒壇和王室的其他繼承人都拒絕繼承王位。在這種史詩般的抒情詩句中,蒙古首領成吉思汗向他從前的宗主表明,自己在這個位置上是感到十分慚愧的。同時將自己對權力的輕蔑,以及作為臣僕的效忠之心,在這段著名的文字中也表露無遺。現在我們可以肯定地說,王罕對成吉思汗的堅強性格是絲毫不瞭解的,當他後來醒悟過來已經有些遲了,因此最初他毫無戒心地為成吉思汗提供保護,是欠考慮的。之後,他根本沒有能力找到有力藉口就放棄盟約,轉而攻擊成吉思汗,將機會拱手讓給了自己的政敵。在成吉思汗與王罕的這場較量中,克烈部老國王始終表現得優柔寡斷、膽小怕事,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迫於周圍的形勢和壓力。直到他的兒子桑昆叛亂時,他都沒有感到危機四伏。因此從本質上說,他根本不具備同成吉思汗較量的能力。

與此同時,在合蘭真失敗之後,成吉思汗的一部分隨從棄他而去。這段日子,是成吉思汗作為一名統治者所渡過的最痛苦也是最艱難的日子。本來就寡不敵眾,現在在人數上更加處於劣勢,成吉思汗只得繼續向北而行,直到西伯利亞(蒙古邊境地區,也就是現在的外貝加爾省的邊境)。成吉思汗帶領剩下的這群忠實的追隨者,最終停留在“赤塔以南,土喇河的發源地”(巴渚納湖附近)。在那裡,他們只能靠湖中的汙水解渴,吃的東西也十分有限。他們就這樣度過了公元1203年的夏天。與他一同在這裡患難與共、艱苦共嘗的人們後來都被稱作“巴渚納人”,成吉思汗成就偉業後也沒有忘了這些忠實的追隨者,給了他們豐厚的回報。就在成吉思汗臥薪嚐膽的時候,他的反對者們結成的聯盟又一次自行瓦解了。這些隨著季節遊牧的人們對於戰爭是毫無定性的。根據拉施特·哀丁的記載,答裡臺、火察爾、阿勒壇、札木合等幾位同成吉思汗有仇的蒙古酋長,在投降於王罕之後,又秘密組織了一次暗殺克烈部國王的行動。結果他們的陰謀被王罕及時識破,王罕轉而去攻打這些曾經的同盟者,他們只得倉皇逃竄,逃亡中給王罕留下了大批的牛羊、財寶。札木合、火察兒與阿勒壇到乃蠻部落避難,答裡臺卻又一次被成吉思汗降服。

至此,形勢已完全改變。公元1203年秋季,成吉思汗從巴渚納出發一直到了鄂嫩河畔,準備向王罕發起新的攻擊。成吉思汗的弟弟合撒兒一直在克烈部人手中,他透過弟弟給王罕傳去一封信,信中他用虛情假意打消了王罕的疑惑,並作出保證,希望同王罕進行和談。王罕答應了談判,並給成吉思汗送來了“盛在牛角中的酒”,以便盟誓時使用。在麻痺王罕的同時,成吉思汗開始秘密進軍,克烈部軍隊在猝不及防中四散而逃。這次戰爭的地點位於土喇河與克魯倫河兩河的發源地之間的者者額兒溫都山(即《元史》上的折折兒運都山)。正是這次戰役保證了成吉思汗最終的完全勝利。王罕脫黑魯勒和他的兒子桑昆不得不向西方逃跑。他們逃到乃蠻部之後,王罕被一個並不認識他的乃蠻軍官豁裡速別赤殺死。他的頭顱被砍下送給了塔陽,塔陽的母親古兒別速拿著王罕的頭顱作為供品,向死者靈魂奉祀,“為死者奏樂致敬”。王罕的兒子桑昆則橫穿戈壁,逃到了額濟納附近的西夏王國邊境。後來他在柴達木盆地過了一段時期的搶掠生活,最後到了庫車的回紇人那裡。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桑昆不知什麼原因自殺了。

克烈部向成吉思汗投降,表示從此效忠於他。但成吉思汗卻不能完全信任他們,他小心謹慎地將克烈部人派到蒙古的各氏族中,分散了他們的力量。但成吉思汗對王罕的弟弟札阿紺孛的部下卻表現出了特別的關照,因為他自己曾經娶了札阿紺孛的女兒伊八合別乞,而他的小兒子拖雷則娶了札阿紺孛的另外一個女兒唆魯忽帖尼公主,在後面的文章中我們將看到她在成吉思汗家庭中所起的重要作用。

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稱帝 (4)

成吉思汗統一蒙古——乃蠻部被征服

成吉思汗征服了克烈部之後,蒙古地區還剩下惟一一個獨立的政權,那就是乃蠻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