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包括白蓮教和明教。這兩個教派,已經打正旗號,興兵反抗蒙元朝廷了。所以朝廷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公開傳教。
可是除此以外,其他教派的傳播,依舊不受阻礙。又由於大都是蒙元朝廷的首都,人口最多最繁榮,達官貴人云集。在這裡進行傳教的話,效果最好。故此在大都城之內,可謂寺廟林立。任何宗教的任何宗派,都有屬於自己的廟宇。
在這其中,“白廟”的情況,可謂最為特殊。因為它不屬於佛、道、儒、回、景等任何一家教派。事實上,它是一座天竺婆羅門教的寺廟。
婆羅門教,在天竺本土的歷史極其久遠,甚至更遠遠超過了佛教。而且,此時由於回回教入侵的關係,興盛於天竺北部的佛教,早已式微之極。反而是婆羅門教,由於紮根於天竺南方,故此依舊頗為興旺。
不少信奉婆羅門教的商人,透過海路,來到了大都做生意。這些虔誠信徒,在異國他鄉也有向神明祈禱參拜的需要,於是便集資興建起一座婆羅神廟。由於天竺婆羅門教崇尚白色,所以這座神廟由內而外,都通體雪白。大都的一般老百姓看了,便稱呼為“白廟”。
白廟雖然建成,但
婆羅門教特有的種姓制度,把人分四等。地位最高為婆羅門,相當於僧侶或祭司、主教之類;其次是剎帝利,是實際掌握武力的軍事貴族,相當於東瀛倭國的武士;第三是吠舍,也就是平民。第四為首陀羅,只被允許從事一些諸如屠宰、接生、處理喪葬等被認為是“不潔”的低賤工作。通常他們是前三個種姓的奴隸或僕人。
在四大種姓之外,又有所謂的“達利特”,也就是賤民。他們在天竺的社會中地位最低,最受歧視,相當於乞丐。其餘四大種姓者,絕不可以與他們相互接觸。否則的話,自己也會成為不潔之人,從而失去原本的種姓和社會地位,下場十分悽慘。
種姓制度,是婆羅門教最重要的基礎。在婆羅門教的教義中,出生的時候是什麼種姓,便永遠都是什麼種姓。即使有所改變,也只能是由上而下。也就是說,剎帝利有可能變成吠舍,但絕不可能上升為婆羅門。
不但如此,婆羅門教更認為,生為婆羅門,便生生世世,無論經過幾世輪迴,都永遠是婆羅門。同樣,生為剎帝利,也永遠是剎帝利。生為賤民的話,更加永遠都是賤民。
在外人看來。婆羅門教的教義,顯得十分僵硬和死板。但實際上,婆羅門教之所以會是這樣子,和天竺自古以來的歷史有密切關係。應該說,即使並非完全,但至少這套制度迎合了天竺社會上絕大部分人的需要,故此它才能在天竺長盛不衰。
可是顯而易見地,婆羅門教這種教義,絕不可能在天竺之外的地方受到歡迎。
比方說在元朝,假如按照婆羅門教的教義,即使皇帝或者皇太子,也只能是剎帝利階級,永遠要被婆羅門階級的人壓在頭上。由百顏假冒的至正皇帝姑且不論,試問心高氣傲的亂世天魔,又如何能夠接受這樣的荒謬理論?
故此,雖然元朝並不禁止婆羅門教在大都興建廟宇,但想要元朝像禮待其餘“佛、道、儒”等各種宗教一樣,去禮待婆羅門教,那根本就屬於不可能之事。
正由於這個緣故,白廟雖然已經在大都建成了幾十年,但一直都門前冷落車馬稀。除去那些天竺商人之外,根本不會有其他人上門來參拜。
不過就在今天清晨,這個慣例卻被打破了。打破慣例者,並非他人,正是化名為“司馬劍君”的蕭昇。
騎著高頭駿馬,按轡徐行,徑自來到白廟的正門之前。也不見他舉手抬足,只是白影一晃,已然離鞍下馬。蕭昇抬起頭來,看看面前這座廟宇,隨之微微一笑,昂然邁步進門。
白廟大門內外,雖然也有好幾名天竺人在附近。但一來被蕭昇身上劍氣所懾,二來神廟也並沒規定禁止外人進入。故此這些天竺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眼睜睜看著蕭昇闖進去。
白廟雖然門庭冷落,但當年出資修建的那些天竺商人,都是些富得流油的大豪商。故此他們修建寺廟的時候,可謂不惜工本。神廟內每一寸地方,都擲下了不少真金白銀,不但用料極為考究,而且各種裝潢雕飾,也是美倫美央,華麗堂皇之極。
蕭昇一路穿堂入舍,如進無人之境。半晌之後,他便進入了神廟當中最為寬廣華麗,足夠容納上千人同時在這裡參神祈禱的主殿。
假如是佛寺,那麼供奉在這主殿之中的,就是如來佛和文殊、普賢二菩薩;若屬道觀,則肯定是供奉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靈寶道君等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