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儒家的聖人理想遠比馬斯洛的“自我實現”高遠和超越。
從曾國藩身上,華皇可以悟出自我完善的必經途徑。
華皇認為,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著名的人物,偉大的人物,格外推從才華並不出眾的曾國藩的最大原因,曾國藩是一個有毅力的人,即便沒有才華,也能取得成功。
首先是立堅定不拔之志。
立志對一個人人格發展的意義是決定性的。
人的巨大潛力往往是人類所不自知的。
人的能力發揮多少,與對自己的要求是密切相關的。
或者說,精神力量直接決定著身體潛能的發揮程度。
因此,“立志”或者說確立一個終身的奮鬥目標,對一個人的精神成長是至關重要的。
曾國藩對這一點體認極深。
曾國藩曾說過,立志譬如打地基。“古者英雄立事,必有基業。……如居室然,宏大則所宅者廣,託庇者眾。誠信則置址甚固,結構甚牢。”只有基礎廣闊,結實,才能在上面蓋起宏偉壯大的生命之殿。
曾國藩人生第一個成功之處,就在於立了最高遠的志向。
有了志向,接下來需要的就是實行力。
從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一日立志自新之日起,曾國藩開始了對自己全方位的改造。
他的辦法是“日課”。他每天從起床到睡覺,吃喝拉撒睡,都進行自我監督。以聖人標準要求自己,時時刻刻監督檢查自己的一舉一動。
他每天都要用工楷認真書寫日記,細細回憶檢索自己這一天的一切言行,發現其中哪一點不符合聖人要求,就要甄別出來,記載下來,深刻反省。
既然自我完善,首先當然就要抓緊時間,不能再“閒遊荒業”,“閒談荒功”,“溺情於奕”。
從十月二日起,曾國藩給自己規定了以下基本學習日程:每日楷書寫日記,每日讀史十頁,每日記茶餘偶談一則。
這是必須完成的課程下限,除此之外,他還每日讀《易》,練習作文,整個學習的效率大為提高。
及至十一月初九日,他上午到陳岱雲處給陳母拜壽。飯後本打算回家學習,結果在朋友的勸說下一起到何子貞家去玩,在那裡和人下了一局圍棋,接著又旁觀了一局。
在看別人下棋時,他內心進行著激烈的“天人交戰”。
一方面是想放縱自己一次,痛痛快快玩一天算了,另一方面卻是不斷想起自己對自己許下的種種諾言。
終於,一盤觀戰未了,他戰勝了自己,“急抽身回家,仍讀兌卦”。
和大多數初入社會的青年一樣,剛到北京的曾國藩待人天真,一片直拙。
一旦成為朋友,就掏心輸肝,同時也要求對方對他毫無保留,缺乏人我相交必需的距離感和分寸感。
曾國藩既然以“聖人”自期,也不自覺地以聖人標準要求朋友,經常說話過於直接,不留餘地,不分你我,因此很容易與朋友發生衝突。
這個缺點,他的一些朋友知之甚深。
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三日日記:“岱雲……言予於朋友,每相恃過深,不知量而後入,隨處不留分寸,卒至小者齟齬,大者兇隙,不可不慎。”
曾國藩認為,磨練自己要有如雞孵蛋般的耐心和韌性。
他的一生,就是不斷自我攻伐、自我砥礪的一生。
因此也是不斷脫胎換骨、變化氣質、增長本領的一生。
曾國藩以“求闕”命名自己的書房,從青年到老年,曾國藩都生活在不停的自責中,不斷尋求、針砭自己的缺點。
比如對無恆這一缺點,他就終生攻伐不懈。
道光二十二年,曾國藩在日記中曾寫道:餘病根在無恆,今日立條,明日仍散慢,無常規可循,將來蒞眾必不能信,作事必不成,戒之!
咸豐七年十二月十四日,四十六歲的他寫信給弟弟說:我平生坐犯無恆的弊病,實在受害不小。當翰林時,應留心詩字,則好涉獵他書,以紛其志;讀性理書時,則雜以詩文各集,以歧其趨。在六部時,又不甚實力講求公事。在外帶兵,又不能竭力專治軍事,或讀書寫字以亂其志意。坐是垂老而百無一成,即水軍一事,亦掘井九仞而不及泉。弟當以為鑑戒。
曾國藩從生到死,都生活在“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戰戰兢兢”之中。
同治八年(逝世前三年)八月二十日:念平生所作事,錯謬甚多,久居高位而德行學問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