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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凝聚、凝聚、凝聚……虛的氣味越來越濃重。

這是真正的虛化,在毀了薩爾阿波羅的實驗室後再也沒有出現過的狀況。

以喪失內心為代價來獲取力量的方式。

我知道自己早就不是人類了,也不是滅卻師了,現在更算不得死神了。

已經是怪物了吧?

那就這樣在他面前虛化吧。

再糟糕也不過如此了。

因為我知道的,迎接我們的結局只有這一種了——刀刃相向。

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對不起,浦原,我必須對你動手。

不是不想跟你走,不是不想被你殺死,而是我不允許這樣的自己就這樣窩囊的被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你殺死。

就像破面歸刃、假面虛化一樣,進入臨界狀態的人很難控制住自己。

我剛有了對他動手的思想準備,猶如爪型的右手已經襲向了他的脖頸,與此同時,左手手腕以下的部分好似花開一般——生出了一朵異形的“花”:彎曲如弓,光亮如月。

那原本應該是“我”的斬魄“刀”。

現在卻聚集著黑暗的、屬於虛的力量。

——虛閃。

不是那種所謂十刃歸刃後的黑色虛閃,只是普通的虛閃,卻是最純粹的黑色。

黑色與紅色相撞,無聲的激烈碰撞,然後是雙雙消弭。

從弓中射出的普通虛閃,我不指望那玩意兒能夠傷到浦原喜助半分,但至少,我有了和他拼鬥的籌碼及勇氣。

無論是酒還是藥物,真正起到壯膽效果的不過就是其中所蘊藏著的狂亂和瘋癲。

虛化,亦是如此。

【很多時候只有失去了理智,失去了本心,我們才敢偷偷勇敢一回。】

就讓虛閃對著他攻擊吧,就讓他的紅姬衝著我的心臟過來吧。

誰讓他欠了我那麼多,我又負了他那麼多。

我們之間早就不是……用隻言片語可以理順的關係了。

只有最原始的衝動,最本初的解決問題的方式——暴力,才能將我們之間糾纏的結解開,或者是……剪斷。

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土石被靈壓震碎的聲音,他始終沉默不語的神情和我瘋狂的低吼聲。

何其緊張的氛圍,又是何其殘酷的對比。

沒錯,我們,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也難怪他認不出我了。

就這樣亂鬥,直到他殺了我或者我殺了他,不也很好嗎?

這樣想著不禁笑了起來,然後……

我似乎聽見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時間定格在了那一秒。

他的紅姬停在了我的眉心位置。

我早該知道的,自己沒有殺了浦原喜助的本事,卻抱了殺死他的決心而動手,這本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是誰?

他是浦原喜助啊。

怎麼可能輕易被我這種……被我這種……怪物殺掉呢?

所以,還是我被他殺掉好了。

只有這種結局才是最正常不過的,不是嗎?

我強壓著內心撕碎他喉嚨的渴望,拼命忍耐著放下了瞄準他的左手彎弓,無比矛盾地等待著他動手的那一刻……

卻沒想到居然等到了這樣的一個回答。

“沉默的客人……是因為不想說,還是不能說呢?”

我愕然,雙目映照的是他斂起的眉。

“對不起,是我太天真了。”

話音未落,嘩啦嘩啦。

這次我確定我是聽到了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一片一片,白色的骨質碎片斷斷續續地從我的臉上剝落,紅姬的刀鋒劃過我的眉梢,帶來一陣寒意。

我想,這時候我的臉肯定比覆蓋著一整張面具的時候還要恐怖。

我想,這時候我的表情肯定是前所未有的說不出的可笑。

張皇、恐懼、詫異、驚愕、尷尬……還有未曾褪去的殺意和獰笑。

這不美好的一切,我還未來得及收起,就被他一一目睹並且牢記於心。

浦原喜助,我前世到底欠了你什麼逼得今世我要如此狼狽地來一點點還債。

紅姬的光芒從我的眼前閃過,然後消失不見。

那是入鞘時發出的聲音,金屬碰撞時的嗡鳴,也是一片月色中他說話時唯一的背景。

“對不起,是我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