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認真很清醒也很嚴肅,一隻手按住了我的頭,一隻手一下下撫著我的後背,像是無數次為黑貓順毛一樣的動作,浦原喜助的動作讓我除了他那件綠色的衣服外什麼都看不見了。“欠你的解釋,會還清的。不要再害怕了。”
“我……沒有。”雖是倔強地這麼說著,手卻抓住了他衣服的前襟,怎麼也不肯鬆開,身體也在止不住地顫抖。我像是一隻八爪章魚一樣死死地纏住了浦原,或者該說……他就像是我這個溺水者眼前的最後一根浮木,一旦抓住了就是死也不會鬆手。
“唉……”嘆了口氣,浦原任由我拽著他的衣服,不再撫著我的後背,而是雙手輕輕擁住了我,低頭在我耳側輕聲說了句,“慧稜小姐,再這樣下去,會讓那位死神生疑的哦,先放手,去我房間等我吧。”
聽從他的話,我機械地鬆開了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聽他的話。就好像是遵從本能一樣的,遵從他的一言一語。
“乖。”浦原抬起我的臉,將被淚水粘住而凌亂地貼在臉上的髮絲撥開,別到了我的耳後,“對不起,慧稜小姐。這是最後一次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
什麼叫“這是最後一次了。”
浦原喜助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
又欠了我多少解釋和秘密。
看著男子大步離開的背影,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終於再次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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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朽木小姐啊。初次見面,幸會幸會。”
“啊拉~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已。”
“您真是多慮了♪;~”
浦原的聲音很大,相比較那位朽木小姐來說,清晰地讓在隔壁房間的我聽得一清二楚,也許是他故意的吧。用手背抹去了眼淚,我啜泣了一會兒,開始回憶過往的一切。
因為總覺得那個墨魚頭的孩子……似乎在哪裡見過。
浦原說她是……“朽木小姐?”
現實慢慢地與回憶交匯,在腦海中碰撞出炫目的火花。
“海燕大人……”
“海燕大人是向著星空去的。”
這個孩子可是五十多年前那個喊著海燕大人的孩子?
——朽木……露琪亞。
她剛才沒有認出我嗎?
也是,事隔五十多年,彼此不可能熟悉到一見面就輕易想起來的地步,而且因為光線等等原因,我沒有看清她的相貌她似乎也沒有注意到我。
這樣……也好。
近鄉情更怯。
還好來的是這麼一個近乎完全陌生的人,若換做是那些舊友,我不知道自己會失態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自己會失落成什麼樣子……
剛才浦原說了的吧……
“感覺到了。”
我知道浦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也知道自己和他比起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沒有可比性。但是光靈壓感知這方面,他絕對不會強於我。
想當年我可是“隊長級一個噴嚏就會被驚醒的”靈壓超敏感星人啊。
回想起當年種種,和那個可笑的自封,我笑了起來。
只是……
都說了是“想當年”了。
【如今的我妻慧稜,再也不是我妻慧稜了。】
【伸手抓住的,只能是虛空。】
坦誠
直到浦原親自送那位客人離開,我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些。雖然很莫名,但是我就是很緊張,緊張到——直到浦原從隔壁房間過來牽住我的手,拉我站起來的時候,我還在沒出息地顫抖著,雙腿打顫站不起來。
本來承諾告知我一切的男人,直到晚飯的時候才重新提起那位今天唯一的客人。他說,她是朽木露琪亞,是朽木家的小姐,如果運氣好的話,這筆生意應該能夠使浦原商店的財政赤字稍稍得到緩解。
說話的時候,浦原笑得一如既往的猥瑣,甚至是更勝平常的猥瑣。
唔。請相信我,我絲毫沒有貶低這個男人的意思,只是曾經有人說過“有思想的人必定是猥瑣的。”而我,則堅信,浦原喜助勢必是個有思想的男人。
對於他這讓人無語的脫線模式,早已習慣的我只是執著的盯著他的眼睛,一味地單一地重複著這樣三個字。“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呀♪;~”剛開始還打算裝傻充愣的人,在察覺到我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絕對不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