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震這種事,他和鐘樂岑,都不太習慣。而且萬一折騰到一半蕭楠出來了……
不怎麼很情願地放開人,沈固用手指輕輕撫摸著那兩片被他親得顏色愈發鮮豔的唇,很想問問,三尸的事能不能快點搞定,別浪費了這寶貴的一天光陰啊。
鐘樂岑紅著臉抬腿踹了他一下,小聲嘀咕:“有你這樣給人擦臉的嘛……”
沈固一手壓在他腿上,低聲笑:“謀殺親夫?”
鐘樂岑對他擺出甜蜜的微笑:“不,我是COS陳世美。”
沈固搖頭失笑:“就你?請問新歡在哪裡?總要有公主才能殺秦香蓮吧?不然不是兩頭空?”
鐘樂岑端詳他一下,再想想秦香蓮三個字,不由得自己先打了個哆嗦——秦香蓮要是這樣……
“蕭楠出來了。”沈固一眼瞥見蕭楠拎著個盒子跑出來,不無遺憾地直起身。
蕭楠手裡拎的那盒子顯然就是瓷枕,但他只用一隻手拿著,似乎恨不得離自己越遠越好,倒是剩下的一個石榴他緊緊抱在手裡,像救命稻草似的,直奔沈固和鐘樂岑的車子而來。拉開車門坐進來就把瓷枕往鐘樂岑手裡塞,一邊抹著汗說:“我的媽啊,可嚇死我了。”
鐘樂岑下意識地把臉往旁邊偏了偏,故作鎮定地問:“怎麼了?”
蕭楠死死地捏著那個石榴:“我,我一進去,就看見欣欣坐在床上有說有笑的。旁邊的人都以為她在自言自語,我,我可看見她旁邊圍了三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還,還真挺像小彭它們三個的……欣欣看見我就叫我過去,看她的樣子還挺高興,精神也不錯,可是她瘦得——都快脫形了,乍一看,跟鬼似的。我就照著你說的,把石榴放到桌上,那三個女人就開始吃。我也不敢亂說話,就跟欣欣閒扯。然後過了一會,石榴都快吃光了,那三個女人漸漸就像喝醉酒一樣搖搖晃晃,站起來就說要走了。結果她們走到門口,一閃就不見了。我,我就看見,就看見——”
沈固皺眉:“看見什麼?”
蕭楠乾嚥了好幾口唾沫才能說出話來:“三條,三條蟲子啊!就在門口的地毯上!欣欣沒注意,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一條是青綠色的,又細又長,要不是顏色不對,就像蚯蚓一樣。一條黑的,身上粘粘糊糊也不知道沾了什麼東西。還有一條是血紅的,還長滿了白毛,跟毛蟲一樣——嘔——”
沈固毫不客氣地指著他:“要吐下去吐,你要敢吐在我車上——”
蕭楠用力揉著胸口,把噁心欲吐的感覺壓下去。他只要一想起曾經顛鸞倒鳳的床伴竟然是這樣的三條蟲子,就恨不得馬上把自己的皮扒下來按在消毒水裡泡泡。
“然後,然後我就跟欣欣說要把瓷枕拿走——鍾天師,那,那不是還有三個男的嗎?你看石榴都沒了,萬一他們出來——”
鐘樂岑簡單地說了一聲:“不會。”便轉向沈固,“我們去瞿塘峽小區吧。”
沈固發動車子。鐘樂岑把盒子開啟來,裡面是個白瓷的小孩兒,趴在一朵荷花上,笑得十分天真可愛。鐘樂岑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低聲說:“我覺得,我能猜到那人究竟是用什麼來養三尸的了。”
沈固看一眼後座上的蕭楠:“用什麼?”後者怕得要死,不肯上自己的車,非要賴在他們車上跟犬鬼擠後座。
鐘樂岑轉向蕭楠:“你有女朋友住在瞿塘峽小區吧?”
蕭楠一愣,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女朋友?沒,沒有呀!自打跟欣欣訂了婚,我就沒什麼女朋友了。”
鐘樂岑有些厭惡地看著他:“不是說現在的,是說以前。以前你好過又分手的,仔細想想。”
蕭楠冥思苦想,半天才囁嚅著說:“好像,好像是有一個。不過散了也有近半年了。名字我記不得了,是姓史——不對,可能姓司,反正不大多見的姓。她,好像家就在那邊。”
鐘樂岑皺了皺眉,譏諷地說:“幸虧姓比較少見,否則你早忘了吧?”
蕭楠無言以對。他以前那風流史也數不勝數,長則兩三個月,短的一兩天,哪能一一記住。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敢在沈固和鐘樂岑面前說出來。
“難道是她——”蕭楠拼命回想那個姓司的女孩的模樣,但除了一個大致的漂亮輪廓之外,什麼也記不起來。
鐘樂岑沉默一下,突然說:“她當時懷孕了吧?”
他這麼一說,蕭楠倒想起來了:“啊,對了!對了,她就是姓司,叫司曉琪。對對,她當時說她懷孕了,但我那時候——爺爺已經說讓我跟欣欣訂婚,我只好給了她錢讓她去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