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靖微一揚眉,轉念一想又沒有與他爭辯,指著地上的死鼠道:“過些日子天就涼了,給你鑲個襖子可好?”可惜這是夏季,銀鼠皮毛雖也豐厚,卻是棕褐之色,若是冬天變作雪白,便更貴重些。這條銀鼠個頭不大,也只好鑲個領子和袖口。
碧煙臉色微微一變,強自忍住,低頭只管收拾那堆綾羅。沈墨白卻搖了搖頭:“這不是銀鼠。”
羅靖一怔:“嗯?”
沈墨白蹲□來,仔細看了一會,肯定道:“這不是銀鼠。”
羅靖挑了挑眉:“不是銀鼠?那是什麼?”
沈墨白微微皺著眉,半晌道:“這是狙如。”
羅靖詫異道:“什麼東西?”要說這東西與銀鼠長得確實有點差異,但狙如這名字,卻從來沒有聽過。
沈墨白輕聲道:“狙如,似鼠,白耳白喙,見則國內有大兵……恐怕,又要打仗了。”
此言一出,羅靖三人看他的目光各異。沈墨白被看得有些不舒服,往後縮了縮身子,喃喃道:“怎麼……”
羅靖也伸手撥弄那地上的野物,沉聲道:“見則國內有兵?這你是怎麼知道的?”此刻他心裡卻有些翻騰起來——若真如沈墨白所說,豈不是又要打仗了?只要是打仗,丁蘭察就有再被起用之日。而且這見則有兵的說法,又與沈墨白卜的那一卦有相通之處。
沈墨白垂下眼睛,低聲道:“在藏書閣裡看的。”他的睫毛既濃且長,垂下眼睛時就如同兩片蝶翼,在眼睛下拖出長長的陰影。
羅靖看著那兩片微微顫動的小翅膀,道:“你說的藏書閣,到底在什麼地方?我怎麼到處都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