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盡了風頭?本王可不想被他打壓下去。”
秦錚道:“這個目前還不妨事,前些日子,殿下也做了不少功績,陛下會記在心中的。只是有一點我頗為奇怪。”
衛元誠插嘴道:“奇怪什麼?”
秦錚道:“一直以來,不曾見過靖王在農田治理上有什麼長才,我大梁稻米一向不豐,如果靖王有何方法想必也早就提出來了,沒道理拖到現在。他府上的幾大幕僚,我也曾仔細研究過,都不應是這方面的能人,特別是那水車,工藝精妙,如果不是這方面的行家是萬萬想不出來的。”
“定是那時因為有太子在,三弟不想將功績送與大哥,所以隱瞞實力。”衛元誠斷然道。
秦錚道:“雖然不是絕無可能,但終歸不合常理。”
夏敬方亦點頭,嘆道:“誰能料到太子英年早逝?”
衛元誠撇撇嘴,沒有說話。秦錚看了他一眼,道:“如今,我們就要找出究竟是誰在後面為靖王出謀劃策?”
“不錯,找出那人將他挫骨揚灰!”衛元誠咬牙切齒。
“不!是設法將他收歸已用。”秦錚慢慢道。
出了恭王府,秦錚長吁了一口氣。其實秦錚很明白衛元誠不是個當皇帝的料,可他是打算做個權臣,想要權傾朝野就不能選英明的君主,所以他選了平庸無能的衛元誠,便於控制。可是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衛元誠是個庸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難免便要秦錚時常替他收拾爛攤子,總算他手段高明,且衛元誠也身在長位,依循傳統,朝中還是有不少支援之人,特別是些守舊的老臣。本來,這一兩年他在朝中上下打點的頗為妥當,又替衛元誠安排建下幾處功績,梁帝十分欣慰。迫得衛元琛只能暫避鋒芒,南下寧安。雖然打的是為母賀壽,採辦禮物的名義,只是那何須一住便是三五個月?只不過,如此一來,那衛元琛與南面諸府關係日好,卻也是他的疏漏。
這幾日別館內的訪客頗多。
劉七日日前來,隨心並不奇怪,可是靖王身邊的兩位幕僚也三天兩頭的來就有些過了,她跟他們好像沒那麼熟吧?衛元朗也是,自從她改造了別館之後,衛元朗再也沒回他京裡的桓王府,天天賴在了這裡。只是這本是他的府第,他要住在此處,隨心也無話可說,但那兩位就回回打著拜訪衛元朗的名義來別館騷擾她,有時還領著其他人一起來。言語之間總是涉及朝堂,暗示她可以為衛元琛出謀劃策,以期進官求爵,最糟的是連衛元琛也來了了兩回,噓寒問暖的,弄得她渾身不自在。她真的很後悔自己一時心軟,住進了別館,更是千不該萬不該出什麼見鬼的計策為王府的下人減輕負擔。現在可好了,她快被這些人煩死了!
隨心嘴裡叼著一根野草,坐在別館後山的山崖邊上。腳下便是奔流的瀑布。一大早,她就拉著燕十三躲到了這裡。聽著轟鳴的水流之聲,她靜靜望著遠處山腳下的水潭,潭邊已無人在此漿洗衣物,也沒有了挑水的僕役,只餘水車緩緩轉動。她明白;即便是在現代,因為資源浪費、人口暴漲等原因,糧食依舊是全球性的大問題,何況如今這個基本上還是靠天吃飯、以農業為主的古老而落後的年代。她提出的水車方法可以大大提高生產能力,增加糧食產量,如果還不能引起轟動那才叫奇怪呢。可是這樣一來,卻把她自己套進了這紛擾的俗世之中。她嘆了口氣,道:“真不知這做的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是說那伍沈等人勸你出仕之事?”燕十三坐在她旁邊的一塊青石之上,神色沉靜,“你是怕日後女子身份被揭穿,罪犯欺君麼?”
隨心一聲嗤笑,連連搖頭:“誰稀罕去當那見鬼的官,不衝別的,就光那磕來磕去的頭就讓人膩煩透了。我才不要變成磕頭蟲呢。”
燕十三不語,這點他是知道的,當日秀兒投奔她,她就說過這樣的話。一直以來,他只認為隨心待人寬和,原來,她根本就是討厭下跪,不論是別人向她下跪還是她向別人下跪。想來當日不上衙門告發他,這也是原因之一。燕十三不由又勾起了嘴角。
隨心道:“這京城我也住膩了,十三,我們去其他地方可好?”
“你自己決定就好。”燕十三道。
“那行,這兩日我便向六公子辭行。”
“只怕六王爺不會允行。”燕十三淡淡道。
“怎麼會?如果是他三哥,那倒有可能,六公子好像不是這樣的人。”隨心道,“他自己便是閒散慣的,也知道我不愛拘束。再說了,不是有你在麼,最不濟,咱們也可以逃跑啊。”
燕十三眼中閃過